三石一驚,不解的看著梅子衿,驚詫道:“侯爺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來?之前……之前侯爺不是嚴令,不讓人再提那日之事的麼?”
一年前,梅子衿在西漠遇到刺殺埋伏,突圍後誤闖進了一個小庵堂後面的廂房,誤打誤撞,與水卿卿做了一夜的露水夫妻……
當然,做夢他也沒想到,那晚那個女子就是水卿卿。更是想不到,在那晚之後,她就懷了他的孩子,一個人挺著肚子回京城尋親,卻不想陰差陽錯的成了白淩薇的孕母,而他們的孩子,也陰差陽錯的回到了梅子衿的身邊……
命運的交合,往往讓人意想不到。
不光梅子衿,水卿卿同樣也想不到,那晚與自己打種的那個男人,會是天下聞名的定國侯梅子衿……
而他們共同的孩子,也因為命運的巧合,回到了父親的身邊……
那晚之事於水卿卿而言,是難言的恥辱。對梅子衿而言,同樣如此。
所以,那晚過後,他並沒有回頭去尋找與自己一夜情緣的女子,很快就回到了京城,並勒令知曉當晚之事的三石等人,不許將此事說出去……
如今事隔一年之久,三石突然聽到梅子衿要再回頭去找那晚的女子,不由驚詫不解。
看著三石神情間的疑惑,梅子衿沉聲道:“你也知道,是‘盛瑜’替我解的寒痺之毒。而此毒,正是來自西漠……”
“我今日逼問她許久,她卻一直不肯告訴我她是誰。如此,我只能自己查了。”
心思慎密的梅子衿,冥冥之中,總感覺水卿卿與那晚庵堂廂房裡的那個女子有關聯,所以,也如金嬤嬤一樣,決定派人回西漠調查。
三石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神情越發的震驚不已。
“爺竟是懷疑……懷疑表小姐就是那晚……那晚庵堂廂房裡的那個女子麼?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梅子衿也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太過荒謬,單憑兩人身上相同的薄荷香味,還有她會解來源於西漠的寒痺之毒,就懷疑她與那晚的女子是同一人,實在太過牽強。
可是,梅子衿心裡莫名的就覺得,水卿卿與那晚那個女人之間,必定會有聯系……
“不論是查那晚的那個女人,還是查她,都是來自西漠。所以,你立刻讓人去西漠細細調查。”
“另外,派人看著白家與白薇院,特別是金嬤嬤,小心她的一舉一動。”
三石知道,因為上次金嬤嬤差點害死水卿卿,自家主子是怕她再對聽笙院使陰招。
恭敬領命,三石正要退下,梅子衿又沉聲囑咐道:“還有,三皇子李宥最近的舉動也讓人小心看著,特別是他與她私下接觸的事,一定讓人監視清楚。”
再次一怔,三石雖然心裡疑惑,卻知道有些事不能再問,連忙領命退下。
三石走後,屋內恢複平靜,梅子衿負手站在窗下,眸光清明的看著冬日殘月,心裡一片冷然。
方才,他讓三石去盯著李宥,並不是擔心他與水卿卿之間發生什麼關系,而是以他對三皇子李宥的瞭解,他對水卿卿的刻意接近,並不是像外人所看到的那麼簡單,直覺,梅子衿認為,三皇子李宥接受水卿卿,一定是有他目的。
可是,令梅子衿一直想不明白的是,水卿卿無權無勢,身後更無強大的勢力,李宥到底想在她身上圖什麼?
驀然,梅子衿突然想到了水卿卿那個陳舊的黃金胭脂盒。
那個胭脂盒,正是二十年前,李宥的母後陳皇後送出去的東西。
難道,李宥故意與她走近,是因為胭脂盒的關系?
梅子衿眉頭越蹙越緊,腦子裡有許多亮光閃過,卻又捉不住,似乎真相就在眼前,卻還是隔了一層厚厚的迷霧,讓他越發的困惑……
他想,一切真相,只怕都得從水卿卿的身世入手!
如此,梅子衿卻是與楊氏金嬤嬤,同時派人趕赴西漠,兩隊人馬同時去尋找水卿卿的身份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