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姝從下面瞧著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阿於提定定地看著,愣了。
忽聽身後一陣勁風襲來,阿於提將陳姝護在懷中,轉身閃躲,只見那柄長劍沖著阿於提護著陳姝的胳膊而來,阿於提被迫放開了陳姝,只見長劍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精準地攻向他的要害,阿於提閃躲之間,頗有些狼狽,抬眼只見陳姝站在廊下,冷淡地望著他。
阿於提叫那長劍逼退,立於庭中,冷眼看來人,只見容鬱身著白色織錦外袍墨色長發及腰間,玉白的手指握緊了長劍,正對著阿於提。
“我當是誰,你這小子竟然有這麼高超的箭術。”阿於提道。
容鬱道:“深更半夜,你這賊人擅闖殿下閨閣,居心不良。”容鬱低頭,對陳姝道:“不知殿下可有損傷?”
陳姝搖頭,道:“多謝容氏公子相救,我無事。”
阿於提見陳姝對容鬱的態度如此緩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握拳又攻了上去,只見他拳拳刀肉,掌掌生風,攻勢好生淩厲,容鬱的劍術以輕靈迅疾為主,二人纏鬥,一剛一柔,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一時間二人鬥得不分上下,分開後,阿於提微微喘氣,對著容鬱身後的陳姝道:“公主,你說的對,我的確要回匈奴去,因為只有匈奴的王配得上公主。”
說著阿於提右手握拳放在胸口,道:“公主,我阿於提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我回去之前還會再來找公主的,你等著我。”說著也不看容鬱翻牆就走了。
阿於提走得這樣利落,庭中只剩下容鬱和陳姝二人,容鬱不意這蠻漢說話這麼直白,他有些惱怒,卻又不大好意思轉身看陳姝,只是背對著陳姝收了手上的長劍,對著陳姝躬身行禮,道:“殿下既然無事,容鬱告退。”
說完也沒看陳姝的反應自己轉身就走了,陳姝望著他的身影有些出神,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看著外面濃黑的夜,輕輕嘆道:“今日怕是睡不成了。”
只聽黑暗中一個男人輕笑一聲,道:“殿下諸多煩擾,的確睡不得一個清淨覺了。”
但見沈霽從黑暗中走出來,陳姝挑眉,“怎麼,今晚都不睡了?”
沈霽道:“容鬱這樣披了外袍拿了劍出來,任是誰怕也睡不著了。”
陳姝笑了,“能不能睡好,只看你的心境如何,我看沈氏公子心中頗不平靜。”
沈霽過來,靠在陳姝身旁的柱子上,他長發散開,身上不過懶散地披了件了外袍,容鬱這樣穿只讓人覺得清雋,沈霽這樣只讓人覺得是誰家的放浪公子出來招搖過市,陳姝心知,這便是真正的沈霽,他表面上溫文端方,實際上是個狐貍一樣的人,骨子裡最是放浪形骸,最是桀驁不馴。
沈霽眼睛細長,昏黃的燈在他睫羽上跳躍,他看向陳姝,道:“殿下,心中也是不寧靜的。”
“哦?我有什麼可不寧靜的?”陳姝佯裝疑惑。
沈霽靠過來,但見他薄唇透著紅意,一句話從他口中流轉而出。
“殿下要生個孩子。”
陳姝同他離得近,她一雙桃花眼彷彿含著水意,眼中有幾分譏誚,只聽她道:“喲,此言何意?”
沈霽笑了,那是個得逞的微笑,“公主有登極之心,今上也有這樣的意思,不過殿下,自來婦人生子乃是一道關卡,若是殿下在登位只見已經有了子嗣繼位,那麼獲得群臣支援的機會更大。”說完,沈霽目光斜了過來,那雙微挑的眼中竟然有幾分蠱惑,只聽他輕聲道:“殿下,我說的對麼?”
說完沈霽坐在了廊下,抬眸看陳姝,陳姝垂眸看了半晌,道:“是,又如何?”
沈霽身子前傾湊了上來,道:“殿下覺得……”陳姝的目光自沈霽光潔的額頭流轉而下,走過那雙細長的眼,走過那挺立的鼻,最後落在了開合的唇上。
“殿下覺得,我怎麼樣?”
沈霽說完了,志在必得地看著陳姝。
陳姝的目光接著向下,自那帶著喉結的脖頸向下,衣領交疊處,露出白皙的胸膛,鬆鬆的衣領彷彿叫人一拽就開了,底下將露未露,引著陳姝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