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冰始終覺得,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是絕對不會容忍別的男人染指的。
比如她大哥許扞東對楊天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架勢,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人染指楊天雪。
更別說四哥許惟澤當初為了得到愛的女人蘇亦燃用的種種手段,根本就不給任何男人靠近蘇亦燃的機會,作為一個女演員,連一丟丟的親密戲都不準有。
而容璟然呢?
他居然是知道自己當初被樊雄堵在牆根又要親又要抱,但是他知道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攖。
這說明什麼?
說明不愛償!
一點都不愛,否則又怎麼可能對著她的時候一點情緒都沒有?
容璟然,你太會偽裝了!
“呵呵!”許冰心笑了起來,一雙眼睛裡的所有情緒包括驚訝的,不安的,傷心的,絕望的,冷漠的統統都終於放下,只是平靜的盯著他問:“就算我為他來殺你,又怎麼樣?”
怎麼樣?
輕飄飄的問句,卻不知道帶了多少刺、多少針、多少刀子在裡面。
容璟然只覺得胸口被她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給堵得上不來氣,但是面色上卻沒有一點的變化。
像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一般,語氣中也沒有多少波瀾,只不過任誰看都知道他生氣,憤怒:“不怎麼樣,先要了他的命。”容璟然說著,身子向後退了一點點,許冰心大駭,雙手僅僅的拉住
他的休息,嚴重的惶恐害怕化成可悲的淚水,難以遮掩難以控制的流了下來:“你去哪兒?你不要……”
容璟然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臂,又看看許冰心的臉,心越往下沉,過了幾秒鐘才說:“你既然說不要,那我就不要他的命,現在讓人去救他的命,嗯?”
“你真的會救他?”槍傷可大可小,有些人中了槍,子彈都沒有取出來照樣活到七老八十,有些人卻是一槍致命的。
她不想要樊雄成為後者,雖然她不是愛他,也沒覺得他是自己的親人,但是這個時候,無依無靠有家不能回的時候,願意伸出手來扶她,願意無條件幫助她的這點溫情她不能辜負。
“你現在對我是不是一點信任都沒有了?”容璟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悶悶的問。
為什麼。如今許冰心跟他的對話,每一句都帶著戒備與冷漠。
這種冷漠讓容璟然心如刀割,卻又沒有辦法,他長大之後似乎就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樣無可奈何。
許冰心抿嘴不言,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容璟然,似乎要看透他,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對他撒謊。
容璟然突然想起放羊的孩子這個故事。
以前還覺得這種童話故事太小兒科,現在看來寓意極深。
他默默的轉身,撿起地上的槍,開啟門……
門外的動靜非常小,許冰心從容璟然出去的時候就想跟出去,但是她怕自己出去後發生什麼變故,怕自己對樊雄表現的太擔心反而會惹怒了容璟然。
以前好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原來他也是個喜怒無常的小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冰心始終站在床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但是外面無聲無息的,終於在她覺得無法容忍的準備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看看結果的時候,門被開啟了。
容璟然走進來,手上已經沒有槍,而是雙手捧著一個塑膠帶,裡面是一個塑膠杯。
“醫生說你暫時還不能吃硬的東西,只能吃一些粥之類的流質食物,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容璟然表現的很好脾氣,而且心情似乎也不錯,更重要的時候,容璟然方法開啟了自動遮蔽功能
,方法兩個人之間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舉手投足說話間都是那種親密無間的愛人之間的關愛私語。
許冰心就這麼站著靜靜的看著他,直到走近,還沒有碰到她,她就突然躲閃一下。
這種像是極力避開瘟神一樣要避開容璟然的樣子,一下子就激怒了他,好像朗朗乾坤中突然壓下來一朵烏雲,遮天蔽日,讓人胸悶氣短的難受。
但是容璟然這樣的神情也只持續了幾秒鐘,他很快就一掃霧霾,露出一個微笑:“吃點東西吧!”
呵!反正他能忍能裝變臉很快!
許冰心戒備的看著他,看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看著他開啟塑膠杯,看著他用調羹攪拌了粥親自嚐了嚐,然後扭過頭來說:“溫度剛剛好,來吃點。嗯?”
而許冰心的腳下生了釘一般一動也不動,就這麼看著他善於偽裝的臉,最終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容璟然,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能想幹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吃點東西。”容璟然直起腰,手上的調羹已經放在了塑膠杯的蓋子上,他轉身,正面面對許冰心,修長的身子看起來依舊不減風采,但是這風采在許冰心眼裡,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進自己的胸膛。
“你把雄哥哥怎麼樣了?”許冰心別過頭,但還是要首先知道自己所關心的。
容璟然低笑,聲音裡冷漠的很:“如果你少提他幾次,他或許能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