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擔驚受怕。
柴心宜見他愣愣的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替自己反駁，肯定是心虛了。
她憤忿的瞪了他一眼，繞過他往樓裡走去。
“你要去哪裡？”
“去沒有你的地方！”
“心宜！”段奕然拉住柴心宜，“樓上都已經燒燬了，你現在回去，就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柴心宜甩開段奕然的手，快步走進了大樓。
走廊裡還瀰漫著一股燒焦的煙燻味，越走進柴心宜的屋子，味道就越重。天花板已經被煙燻得烏黑，在靠近她屋子的地方還有燒燬的痕跡。
電燈已經壞了，柴心宜開啟手機上的手電筒往屋裡照過去，只看到各種傢俱的殘骸。
原本她還想著能找塊地方稍微休息一下，明天再做打算。可是整間屋子都黑漆漆的，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就連她的房間都一樣。
而且那股大火過後的味道，更加讓人受不了。
柴心宜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之後，悻悻然的下了樓。
看來她今天晚上只能在附近先找個酒店住一晚，其他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說了。
遠遠的就看到小區門口停著一輛車，一個男人斜靠在車門旁，嘴裡叼著一支菸，菸頭的火光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是段奕然。
剛才她那麼說他，他沒跟著她上樓，她以為他已經回去了。卻沒想到他沒走，難道他是特地在這裡等她？
柴心宜的心因為這個猜測而微怔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就在心裡告誡自己，就算他真是在外面等她，那也是因為他對她心存愧疚，而不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這麼一想，她的心跳似乎又恢復到了正常速度。
她假裝沒有看到他，徑自從他面前轉了彎，沿著人行道往前走去。
手臂，被拽住了。
“柴心宜，你到底想幹什麼？”段奕然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今天晚上，可以說是他有始以來最有耐心和脾氣最好的一次了。如果不是因為心底的那一點點小小的愧疚感作祟，他根本就不會理會這種事情。
可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並不把這當一回事，不僅不領他的情，還對他這種態度。
簡直……
可惡！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特別是……”柴心宜停了下來，抬起眼看向他，“可以不用看到你這張虛偽的臉！”
段奕然輕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好一會兒，從裡吐出兩個字。
“隨你。”
輕飄飄的，但卻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冷意。
段奕然鬆開了手，他真是腦袋被驢給踢了，才會因為擔心她晚上無處可去而留在這裡等她。
半個小時後，柴心宜還在馬路邊上游蕩。
她已經找了好幾家酒店，都已經走出了好幾條街，可是因為沒有身份證，酒店方說什麼都不讓她入住。
遠遠的，看到red酒吧的標牌在漆黑的夜色中閃著七彩的光芒，柴心宜心念一動，抬腳往酒吧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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