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著機關部門人慣有的語氣說道。
除非是證據確鑿，否則他們是不會把話說死了的。
這一點，段奕然也很清楚。
消防車走了，看熱鬧的人群也散了，柴心宜雙臂懷胸坐在綠化帶旁邊的花壇上，臉色比天上的月光還要愴白。
突然，她肩頭一沉，一陣溫暖自肩膀到手臂，直至涵蓋全身。
“你還好吧？”
段奕然在她身邊坐下。
柴心宜伸手拉了拉披在肩頭的衣服，段奕然寬大的西服外套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像是一個溫暖的懷抱，能替她阻擋一切風雨。
一股屬於他個人的獨特清新氣味湧進鼻端，讓她莫名覺得安心。
“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他做的？”
剛才她說的時候，段奕然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嗯。”段奕然直接了當的承認。
“為什麼？”柴心宜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劉義楠為什麼要那麼做。
她跟他所有的交集都在段氏，而她在段氏裡，跟他也僅止於正常的上下屬關係，甚至連一般的上下屬關係都不如。
因為劉義楠是段奕宏的人，而她，是段奕然帶進去的。對於他來說，她就是段奕然的人。平常工作中，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為過。
“應該是因為我吧。”
“應該？”柴心宜抬眼。
“因為我上次利用你的事情把他趕出了段氏，他應該是想要報復我。”
“那他為什麼不找你？”
段奕然眉峰一挑，說道：“你覺得我會給他機會？”
柴心宜：……
為什麼她從他的話裡面聽出了一絲讓她咬牙的優越感？
“他應該是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就找了你下手，想要報復我。”
“所以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想對付我？”
“算是吧。”
段奕然說話向來直接，就連這種因為他的失誤而造成的錯誤也承認得臉不紅心不跳，絲毫沒有愧疚感。
柴心宜頓時怒火中燒，站起來把肩上的衣服一扯，扔回到他身上。
“你可以滾了！”
明知道她會有危險也不提醒她一下，讓她就這樣暴露在危險之中。現在出了事，又跑來這裡跟她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承認，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找他了，相信他很快就會落網。”
“段奕然，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就這麼一句疏忽了，就想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我沒有想要推卸責任，你放心，你今天遭受的損失，我會全數賠償給你的。”
段奕然想把衣服重新披到柴心宜身上，被她一手給揮了開來。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嗎？！如果今天我的命就交待在了上面，你還能賠我一條命嗎？！”
柴心宜氣極，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段奕然的心口因為她的話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剛才他得知劉義楠跑了的訊息之後，擔心他會來找柴心宜，就直接趕到了這裡。誰知道他一來，看到的竟然就是柴心宜的房子著火，她正半掛在窗戶上往外爬。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給提到了嗓子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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