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在我服刑的這段期間,你可別愛上其他人喔!」
「嗯!」
「一點也不好笑!不要再要寶了,小心我真的叫警察來!」
「唉,年輕人真是一點詩情也沒有啊……」
這跟有沒有詩情沒關系吧!結果學姊完全無視於我的抗議,自顧自地拿起還接在擴大機上的吉他,以靜音後幾乎聽不出音準的吉他切音輕輕地附和著喇叭中梓瑩連續敲擊出的和絃——那是令人聽到後身體會跟著蠢蠢欲動的聲音。
錚——一陣沉重的聲音響起,然後是細碎而短促的三連音;接著雪風的鼓聲也跟了進來,起初是側鈸和小鼓含蓄的節拍。隨著鋼琴旋律進入高潮,學姊的吉他也嘶吼著與其呼應:爵士鼓則隨之變化成以落地鼓為主的熱情節奏。
原來如此,這樣聽起來的確很有高加索地區民族舞蹈的感覺,十分熱情但有點土。我卸下肩上的貝斯琴盒靠在牆邊,然後一屁股坐在地板的座墊上。只要放著這個樂團的團員不管,她們就可以連續好幾個小時不間斷地即興演奏——除了我以外。不過目前這個情況……可以把梓瑩也算在內嗎?這實在是個令我難以涉足的領域,這些人都不會累嗎?
算了,反正是跟著梓瑩錄下的伊斯拉美演奏,總會有結束的時候吧。我邊想邊呆呆地聆聽著,曲子輕盈地跳過了中間和緩的段落那可是我最愛的一段啊),直接進入了後半段,然後又重頭開始。等、等一下?這首曲子不是這樣的吧?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沒完沒了的啊?」
我不禁猛然起身打斷了學姊和雪風的演奏。停下動作的雪風漲紅了臉瞪著我,學姊卻笑了笑關掉了迷你音響。
「我昨天回家後整晚沒睡,把這首曲子重新取樣之後剪貼了一下,然後讓它不斷重複。這麼一來就可以當作狄斯可舞曲用啦!東方同志演奏的曲子節拍都很鮮明,很適合這樣用啊!」
「你就別搞這些東西,好好睡覺吧?臉色很差耶!」
「結果根本沒能跟東方同志好好談清楚,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啊!」
我再次無力地坐回放在地板的座墊上。
這麼說來,集訓之後有和梓瑩說上話的……好像只有我一個啊?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明明剩下不到一個禮拜就要現場演唱了……」
正式表演時間是這個禮拜六。再這麼下去——
「東方同志根本還沒碰那首新歌啊……總之我們先把它錄起來吧!喂,年輕人,該準備一下了,」
「……啊,嗯。」
結果我們光錄那一首歌就耗掉了一整天。因為梓瑩沒出現,也沒辦法確定編曲方式;光是嘗試幾種不同的編排,就把一卷三十分鐘的錄音帶錄滿了。
「我拿去給她好了。」雪風說道。「這是要錄給梓瑩的,對吧?」
「你要拿去嗎?她家除了警備人員之外院子裡還有兩只杜賓狗,還是從下水道之類的潛進去比較安全喔!」
「你真是的!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拜訪人家嗎?」
「喏,這是ivehouse的地圖。禮拜五有表演前一天的彩排,記得叫她一定要來喔!」
學姊完全無視於我的存在,徑自把錄音帶、樂譜和ivehouse的宣傳單交給了雪風.而雪風則一直盯著傳單上的ivehouse地圖。
「所以……到禮拜五之前,她可能一次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嗯……非常可能。」
「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