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上有東西,幹嘛還從窗戶進來?」爬樹很累吧?
「你該先說謝謝吧?」
她用手肘頂了我的背一下,真的很痛。
「抱歉,謝謝你。」
「伯父今天不在家嗎?早知道從大門進來就好了。」
「嗯,大概又去哪裡參加聚會了吧。」
「喔?那我們也來喝吧!冰箱裡有酒吧?睿博去弄點下酒菜來。」
「我不喝啦!你在想什麼啊?」
我換個姿勢躺著,眼睛直瞪著天花板。這時風雪慢慢走過來,從上方探出頭,盯著我的臉。
「睿博你也要慢慢學著喝酒啦!真咚咚看起來一點也不會喝,慶功宴的時候如果只有我和學姊喝得爛醉,那就太寂寞了。」
「因為我還未成年……這麼說來,學姊也會喝酒羅?」我不自覺地坐了起來。
「嗯。自從爺爺死了以後,就沒有可以和我拚酒的人了。我是第一次遇到比我強的人喔。」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說二十歲以後才能喝酒嗎?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能和學姊相遇真是命中註定的。」
「是啊,你還是因為她而開始打鼓的……」
因為這種不單純的動機而把鼓練到那種程度,還真是厲害。
「不單純又有什麼關系?開心就好了。要是真咚咚也這麼想就好了。」
「……咦?」
因為風雪突然提到梓瑩,讓我一直看著她的臉。
「你們沒有聊到這個話題嗎?」
「唔嗯……?」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的確,梓瑩也在煩惱自己待在樂團裡究竟好不好,也需要一個留在樂團的理由。
「這麼說來,真咚咚也是因為某些不單純的動機而留在樂團裡,所以才會煩惱?應該是這樣吧。而且她和我不一樣,好像是很在意小細節的那種型別。」
「你說的不單純動機是什麼啊?因為和我打賭賭輸了,就是所謂的不單純動機嗎?」
或許是不單純啦——不過梓瑩會在意那件事嗎?反而應該是我比較不好意思吧?然而風雪半張著嘴,盯著我的臉瞧了一會兒之後,就把額頭靠在彎起的一邊膝蓋上,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遲鈍又白痴,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
我只能把話用力吞回肚裡,沒辦法反駁。因為的確就像風雪說的那樣。真對不起喔!問題是梓瑩什麼都沒說,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
「也對啦,在一起十幾年的都沒發現了,怎麼會發現剛認識三個月的嘛。」
「咦?抱歉,你在說什麼?」
風雪對我吐了吐舌頭,隨口敷衍我。拜託,我真的一頭霧水啊!就在我傻在那兒的時候,她站起身來,用手指整理了一下小短褲的皺褶。
「好啦,我要丟下遲鈍的白痴不管,先回家去了。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你說想辦法是什麼意思?」
「如果真咚咚就這樣一直沒辦法融入我們樂團,你也很困擾吧?不得已的話,就只有我們三個去集訓了。」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
「嗯。我也很困擾。而且不管是不戰而勝或是不戰而敗,我都不喜歡。」
講了一堆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以後,風雪又從窗戶出去了。巧合的是,基斯?愛默生彈奏的賦格部分這時剛好結束,曲子正要進入endesseniga的第二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