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脫手之後,突然減輕的重量讓餘宛旋身的速度猛然間加快了不止一倍,原本的弱點就在這一剎那之間被彌補得滴水不漏。
毒牙一般的指爪,狠狠的紮在餘宛的披風上。那金屬絲製成的外衣竟被這一爪刺穿,哧拉一聲扯出近半米長的裂口來。
但這件披風卻也在同時將對手的手臂死死纏住。九刃袍脫離了餘宛的身後,如鞭子一般纏卷在雷澤曼的手臂上,而袍子的此端正緊緊的被餘宛握在手中。
“原來你最擅長的並不是釘頭錘和披風……”雷澤曼的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他突然想到,原本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是在設下陷阱等著自己上勾。
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自己,也無法看穿的陷阱。
束成棍狀的長袍猛然一振,在餘宛的巨力摔打下,九刃袍便如同海嘯時的巨浪一般猛烈的振動起來。雷澤曼的右手肩關節立刻脫臼,這一端的九支利刃,在藉著振動時的磨擦在雷澤曼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劃痕。
不多時,雷澤曼的右手血流如注。
餘宛微笑著看著對手,也不進攻,只是在等待著。
“你知道……我貧血?”雷澤曼艱難的說道。
“我甚至能看出你的必殺技正是以離體的血液構成的武器,無論是你的血指輪還是後來的蛇牙烈毒,那空氣中的殘影並不是幻覺,而你用自身血液製造的攻擊武器。”餘宛輕聲答道,“很顯然那種武器擁有可怕的殺傷力。但作為代價,你那面無血色的模樣便證明你經常處在貧血的病症中。”
“所以,你打算讓我失血過多而輸掉嗎?”雷澤曼用力掙了掙,但九刃袍的材質顯然相當的強韌,憑人力很難弄斷這柔軟而有彈性的外衣。
“其實,我還有其他方法打敗你,可是這只是初賽,我想還是用最安全的方法解決掉你比較好。”餘宛頓了頓道,“說起來,假如你現在認輸,馬上服用藥物並打急救電話,還來得及拯救自己。”
雷澤曼惡狠狠的盯了餘宛兩眼,半晌,鬆了一口氣道:“你的外表讓我放鬆了警惕,其實,你和我一樣,是個邪惡而陰險的家夥。”
餘宛笑了起來,他輕聲的回答道:“果然,最瞭解自己的就是你的敵人啊。這麼說來,我倒是很期待和你再次見面呢。”
雷澤曼嘆了一口氣,向裁判舉起另一手,宣佈自己認輸。
餘宛贏得並不困難,知己知彼的他與全然不瞭解餘宛的對手相比,在上場之前就已然定下了勝負。
相比之下,溫柔贏得更是輕松,這一場她的對手是個以蠻力見長的相撲手,溫柔很流暢的以貓立足的步法配合斧風掌圓形步的發力技巧帶著對方連轉了三四個圈,藉著旋轉的力量和自身爆發力把那沉重的家夥絆倒在地。
然後,溫柔很優雅的舉起雙手,並掌成錘,用力在那全無防備的後腦上敲了一記,把那號稱刀槍不入的肥肉男打得昏厥不醒,結束了她的戰鬥。
錚然的運氣似乎不怎麼好,第二輪她便遇到了一個使用居合斬的劍道好手。眾所周知,居合斬就是在拔刀的同時決出勝負的武技,面對這樣的對手無疑要有很鎮定的心,否則只會給對手提供斬殺的破綻。
錚然只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在對手狂暴的威勢和嗜血的殺意下,她並沒能發揮出自己最佳的實力。
但最後的贏家仍然是錚然。作為斧風掌一門最年輕的天才武者,錚然的天分與努力都是令人敬佩的,她雖然受了傷,但還是憑著本能的反應一掌將對手劈倒。
“用空手對武士刀還是吃虧啊。”溫柔熟練的看了看錚然的傷勢,幫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錚然的武技顯然在那人之上,只不過,她也許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赤裸裸的殺意和孤注一擲的武技吧。”餘宛說道,“換了你,恐怕對方一點機會都沒有。”
溫柔笑了笑,拍拍錚然蒼白的小臉道:“不用擔心,我送你去醫療室,不會留下疤痕的。我保證!”
雖然武士刀只是斬裂了錚然的外衣,在女孩的胸腹間劃出很長一段傷口,但入肉並不深。在治療室裡躺了六個小時後,女孩便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餘宛和溫柔面前。
“真的耶,一點疤也沒有。”女孩小心的順著衣領向下張望了一眼,道。
“拿著這個。”餘宛遞上一件小可愛內衣。
女孩的臉立刻紅了,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盯著餘宛。
“嗯,按你的尺寸做的護心甲,是用合成纖維做成的,套在外衣裡面,可以有效的保護內髒不受撞擊和刀傷。”餘宛見女孩臉紅的表情,連忙解釋道,“在內層有魔法咒文,能強化它的防禦能力。”
“聽起來很有趣耶!”錚然接過內衣,好奇的翻來覆去檢視著。
“這對露指手套,在這裡有一個隱蔽的小機關,需要的時候能夠彈出金屬片,保護你的手指不被武器砍傷。”
“嘻嘻,溫柔姐姐說的對,有你這麼個助手很方便呢,什麼都交給你準備就好。”錚然笑了起來。
“溫柔,你的下一場就是對上那個很像切斯科的拳擊手呢。”餘宛提醒道。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溫柔冷笑道,“本大小姐可不像某人一樣弱不禁風呢。”
餘宛也不生氣,攤了攤手笑了笑。
溫柔對拉斯科的比賽幾乎是和餘宛同時進行的,唯一不同的是,餘宛的比賽場地在三薔重工的頂層,而溫柔比賽場地則在三薔重工的廠區空地。雖然同屬三薔重工的産業,但兩處産地相距卻有數公裡之遠。
溫柔的對手是拉斯科,一個擁有強壯肌肉的北歐大漢。而餘宛的對手卻是一名看起來頗有年歲的老頭子。
“八極拳門的王虎嘯老先生?”餘宛張大了嘴,好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你認得我?”白發老人連胡須都是雪白的,一根根直立如針,透著骨子裡的傲氣。
“我只是好奇,按說以您的身份似乎不會看上這種程度的邀請賽。”餘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您看,主辦方的邀請人選顯然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