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是誰?上演八點檔的臺灣言情偶像劇嗎?那也要看自己是不是女主角,人家肯不肯配合。曾讓我無比鄙視的某些狗血劇情,現在看來確如此可愛。
是啊,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不一定是最善良的,不一定是最美麗的,不一定是最優秀的,她沒有任何衡量標準,他喜歡誰,誰就是主角。我們都想成為主角,卻在劇情落幕時忽然發現,自己都未曾出現在演員表裡。是的,我們自導自演了一場獨角戲。
所謂矯情,需要底氣。
我敗下陣來,“算了,你把書包給我,禮物在書包裡。”
“蘇雨晴愛去不去我管不著也不在乎,倒是你,想翹課嗎?”陳鑫彈了下我的額頭,“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在學校待著,你去的話我會緊張。”
他撇撇嘴又追加了一句,“還是不去的好。”
八點檔的那股子酸勁又上來了,“為什麼呀?”
陳鑫答非所問。
“初一有次放學路上,蘇雨晴的腳踏車車鏈子掉了,我碰巧遇到,順手幫她推到車行而已。”
“然後呢?”
“然後?!”陳鑫忽然提高音量,怪里怪氣地說,“然後球球告訴我……還要我繼續說嗎?”
眼珠子在眼眶中『亂』竄,不用不用,捂嘴也遮掩不住內心的喜悅,老天爺派了個光屁股揮翅膀的小天使在我頭頂散花。
送給陳鑫的生日禮物是一張賀卡,裡面夾著我的“賣身契”,陳鑫說我是拐著彎兒耍他玩,我天真無邪地質問他,你怎麼能這麼說?懂不懂什麼是無價之寶?
本人蔣伊一,承諾將無條件滿足陳鑫同學三個願望,若有違背,天理不容,特立此據,以此為證。
括號,無期限限制。
我煞有介事地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大名,用紅『色』水彩筆塗滿大拇指,哈了好幾次之後才心滿意足地重重畫押。
陳鑫說我毫無誠意,你難不成想讓我寫血書?!嚇得我把手背在身後不敢伸出來。
“算了算了,朕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和你一介草民一般見識!”說著他把賣身契收了起來。
就是就是,誰教你這次生日碰巧撞上十一假期。
“我媽說生日不能推後過,所以我就不說什麼祝你生日快之類的吉祥話啦,反正你想什麼時候使喚我都行,字條上面寫著呢,不過只有三次哦,你記著省著點用!”
陳鑫一臉“你以為自己是孫大聖嗎?”的表情,的確,我渺小又不值一提,坐在他身邊除了給他惹麻煩之外一無是處,他是我的啟明星,照亮了我的整個世界,而我是他的什麼?又能為他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告訴我。
“對了,我剛好想到一個!”他挑眉。
這麼快?!你好歹裝個樣子嘛,我感覺自己很不受重視唉!
劇本永遠被篡改。
我也挑眉,你說呀!
“小學畢業那一年,你答應送我的禮物到現在都沒兌現,利滾利也不止這三次吧?你先把之前的補上來再說!”
靠!高利貸呀!
我上輩子一定欠他的,一定是的。
不然為什麼我現在還能笑出來?你們給我個理由!
直到公交車來,我也沒回答他這個債到底還不還?什麼時候還。
其實我一直記得,一直記得某個冬天的晚上,十一歲的蔣伊一蹲在酒店門口玩“抓石子”,夜『色』朦朧,天氣很冷,撥出的氣是白『色』的,有個小男孩跑出來遞給她一條黃『色』圍巾,清澈的眼睛裡藏不住羨慕,男孩問,這個圍巾是你媽媽織的嗎?一定很暖和吧?
那一年,爸爸轉業回老家;那一年,我和陳鑫剛認識;那一年,陳瑞還沒出生;那一年,中國大型動畫電影《寶蓮燈》上映,張信哲多了一首代表作《愛就一個字》。
主題是母子親情和友情。
那一年,陳叔叔再婚。
我想送陳鑫一條圍巾,一條自己親手織的圍巾,很久……很久了。
......
正式比賽當天,我和樂梓桐手拉手像兩隻幽靈一樣飄『蕩』在2)班走廊邊上,張朵花抱著一沓文言文默寫經過的時候我倆都沒察覺,她氣不打一處來對準樂梓桐屁股狠狠一頓“暴揍”。
語文課代表樂梓桐一下課就不見人影,語文老師範挹男找了她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