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打在臉上,江旬下意識的眯起眼睛,目光盯著那一點點渙散的太陽,從此以後,火熱的灼燒感,他再也感受不到。
大口鮮血順著嘴角滴落,身邊的人拼命的叫他不要死,拼命的將鮮血捂在口中,可沒有人知道,他也確實是不想活了。
輸的太多,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本事能夠重新獲勝。
如此便算了吧,一了百了。
天齊名將,一生只失敗在段白黎手中的江旬,永遠閉上了眼睛,灼熱滾燙的火苗舔舐著肌膚,是擴大隨時可能將城中分佈四處的人燒死,所有人不得不護著江旬撤離聊運城,有人抬眼看去,卻再也找不到那偷襲的嘯雲騎。
此戰,終究是失敗,南疆遼源城插上屬於三國的節奏,變成他們的地盤,他們也是輸的,輸得一敗塗地,並且損失了一員大將。
遠在長月郡的段白黎沉默了良久,而後走進專屬大帳之中。
“我敬他。”段白黎平靜道:“失敗太多,所以留下陰影,江旬一員猛將,通曉戰術策略,用兵如神,與之正面較量,誰勝誰負,難以預料。”
莫非如此,他也不需要卑鄙無恥的搞偷襲。
兵不厭詐,卻也講正大光明。
錢老盯著他,看著他執酒一杯,昂首一口飲盡,而後綠酒一杯,敬魂歸他鄉的江旬。
嘯雲騎,再創兇名,此次多了偷襲的罵名,然後卻不能改變他們的兇悍與強大。
……
“小妹…”雙喜一臉欲言又止的楚容,懷裡抱著吐泡泡玩的兒子,眸子中明顯的擔心。
楚容靜靜走在前頭,直接將四面八方的言語過濾掉。
“看,就是她,他那好看得像畫兒的未婚夫,不告而別,什麼都沒有留下,這是將她拋棄了呀!”
“啊!這不是棄婦麼?嘖嘖,也不知道以後還有誰能敢娶她。”
“有人娶她也不敢嫁呀,婚事在身,婚書在手,解決不了這張婚約,根本沒有人敢迎娶她,就是有人敢娶她也不能嫁!”
“對對對,她那未婚夫只是離開,而不是死掉,貿然嫁給別人,那可是不忠不孝,不守婦道,該被被浸豬籠的!”
“好慘,不過他還小,才十二歲而已,那未婚夫會在及笄之後,敢會回來與她成親。”
“依我看這是不可能,我可是聽說了,她那未婚夫什麼也沒有留下,也沒有交代是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究竟會不會回來,這說明人家根本就不想告訴她,直接將她拋棄了,那張婚書也是一個笑話。”
“我也聽說了,那未婚夫究竟是什麼底細?他們從家人一概不知,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將女兒送出去,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思。”
“虧我當時還覺得那個男人好看得不得了,比之城裡的公子也差不了多少,誰知道竟是這種負心漢,就這麼耽誤了一個女子。”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楚容不過是跟著雙喜出來村子裡走一圈,便收獲了很多人的白眼,諷刺及憐憫的目光。
這些人都認為段白黎是不會回來了,畢竟他什麼也沒有留下,她這個與段白黎定下婚約的女人,也被拋棄了,畢竟,若是心裡有她,應該完婚了再離開,哪怕她現在的年紀太小,又或者留下資訊,叫他以後可以有地方找人。
再不濟,直接退親,或者直接帶她走。
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段白黎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這麼將她孤零零的丟在香山村,承受世人的嘲諷與譏笑。
旁人覺得她可憐,也開始覺得她不詳,將男人給克走了。
對此,楚容表示…
愚蠢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