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卿怒了,不能打姓段的,難不成還不能打這個老東西?
神醫了不起?神醫就能夠拿鼻孔看人麼?一臉鄙視的模樣,好似所有人都是廢物!
什麼東西!
猛然站起來,椅子隨著他的動作重重歪倒,發出一聲巨響:“信不信本公子打你?”
錢老撩了撩眼皮,手指輕動,有什麼東西灑落下去,細看卻是什麼也沒有,彷彿只是錯覺。
段白黎皺了皺眉,卻沒有阻止。
嚴卿此人半生算得上一帆風順,除了兒時有過波瀾起伏之外,俱是平坦無坎坷,小聰明有,但是謀略不足,最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沒有,大夫殺人無形不可小看的道理半點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才長這麼大的。
嚴卿還沒有動手,就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在爬,而且這些東西越來越多,身上不疼不痛,卻是酥麻難忍。
“卑鄙無恥的老匹夫!”
……
一連三隻信鴿沒有回複,郡守徹底失望了,看來十皇子真的決定放棄他,改信任楚長海了,那個奸詐小人將取代他,高高在上。
深呼吸一口氣,郡守找來了管家,聲音幹澀道:“你去將庫房裡東西收一收,清點數量,傍晚十分本大人想要確切的數值,同時,不要叫人知道。”
小命要緊,郡守大人打算放棄負隅頑抗,先跑路再說。
管家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眸光閃了閃,躬身退去。
第三天天還未亮,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離開陽新郡,手握特殊令牌,守城人也不敢阻攔,就這麼放這輛馬車離開了。
楚容揉著眼睛,頭上歪歪斜斜的發髻,臉上的黑色不知道什麼蹭得東一塊西一塊,狼狽不堪,看起來尤為搞笑,和路邊乞討的乞丐也沒多少區別。
悄無聲息跟在馬車後跑了十來裡路,終於在無人行走的偏僻荒野上遇上攔路者。
這一次,不再是借天齊的名頭,而是山林匪徒。
郡守只想著逃跑,倒是沒想到楚長海會率先派人埋伏,直到一柄長劍刺穿了心肺,這個曾經呼奴使婢好不快哉的人還以為死在匪徒之手。
楚容嘖嘖兩聲,果然所謂的忠誠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
管家擔心郡守自己跑了不帶他,進而留了一手,偷偷向楚長海投誠,只要郡守帶著他,那麼走的就不會是今日這條路了。而郡守麼確實沒準備帶管家,所以悽悽慘慘死在刀口之下,到死都不知道下手之人的真面目。
“對不起,大人,但凡你帶走我,也不會是這個下場。”從暗處走出來的管家看著脖子和腦袋分家的人到死都抱著箱子不放,輕嘆一聲,閉起眼睛好似悲傷難以抑制。
“還請隨我等走一趟,大人還在等你。”這群人為首者說道。
管家連忙睜眼,道:“自然,幾位,郡守大人手中財寶不止手中這些,還有些許房契田契落在府中,還請幾位辛苦走一趟。”
那人眼睛亮了下,來之前可是聽說了有一筆財富可發,然而,他們家大人也是知道數量的,但是這個老東西口中的田契地契…那可沒聽說過,也就說,他們可以據為己有。
甩過去一個贊賞的眼神:“好說,大人請前面帶路。”
管家鬆了一口氣,閻王好躲,小鬼難纏,擺平了這些人,他才能夠得以喘息,進而取得楚長海的信任。
一行人將無頭屍體直接扔掉,而後驅趕那輛馬車,帶著管家返回陽新郡。
楚容看了一會兒,拍拍屁股,果斷朝著邏縣而去。
既然郡守已死,陽新郡已經沒什麼可以利用的了,反倒是十皇子…
昂首,天空一片澄淨,萬裡無雲。
不知道啊黎留下楚長海有什麼用?
想不明白,楚容搖搖頭,很快找到一個小縣城,購買一匹小牛,套上牛車,買了一堆零食,啪嗒啪嗒,邊吃邊往邏縣走去。
郡守死亡不久,一封信被送到十皇子手中,落款人正是郡守。
“很好,楚長海也是膽大包天了,本殿下也敢屢次三番的欺騙!”十皇子到底年輕氣盛,鍍光芒可以,多大點事,最多不爽而已,但是他竟然敢瞞著他殺掉郡守?並且沒有任何請示!
楚長海在遮掩什麼?需要殺人滅口?
如楚容所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很快會長成參天大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