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但至少在絕望面前,也算是一道希望的曙光了。
郡守蹙眉,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接過紙張細細一看:楚長海。
上面只有三個字:楚長海。
然而,主僕二人浸淫官場多年,一點蛛絲馬跡就可以聯想到很多很多之前,之前一直氣憤楚長海的作為,倒是忘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楚長海將他們按入死地,他們完全可以將之拽入,而後踩著他的身體爬上生地!
腦中的思緒一下子一下子變得清晰,郡守大人冷靜道:“讓人去查清楚長海最近的一舉一動,查清楚十皇子殿下去而複返的原因。”
目光變得殺氣騰騰,卻漸漸的熄滅,本來還想查一查究竟是誰送的訊息,一顆石子幫助的他,先想一想對方不打算露出真面目,否則也不會用這種方式給他送信
如此便罷了。
個人能夠輕而易舉的闖入郡守府,也是一個不能小覷、有本事之人,不是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然而此時的他已經無法計較是敵是友了,想要活著,只能抓住這一線生機。
明面上不能查,免得被這個在郡守府如入無人之境的人輕易抹殺。暗地裡卻不得不防,加強郡首府的守衛,同時探查此人的身份。
“是,大人!”管家目光灼灼,隱含兇相,操作得好,不止能夠擺脫死亡的命運,還能報仇雪恨。
目的達到,楚容轉身拂袖而去,深藏功與名。
不過楚容並沒有立刻回到邏縣,而是留在陽新郡,暗地裡引導著郡守的動作。
楚長海欺瞞十皇子,哪怕知道郡守在查他,也選擇視而不見,甚至覺得年輕太傲,需要多多磨礪,因此,郡守沒費多少力氣,就楚長海查得清清楚楚,並且還得到意想不到訊息。
“好一個楚長海!竟然瞞天過海!”郡守冷笑連連,眸光殺意凜冽,明著給他送功勞,暗地裡卻將人搶回去,還故布疑陣。
不過…
轉身進書房,動手寫了一封信,寫封信本來應該出現在十皇子手中,卻被蹲守牆頭多時的楚容攔截了。
“嘖,古人還真的自會飛鴿傳書呢。”開啟紙條細細品味:“嘖,還沒有半點掩飾,是不是覺得沒有人會射鴿子下來烤肉吃?”
哪怕這些文字顛三倒四,但只要知道此事,稍稍一聯想就會知道信中的意思。
不過,楚長海不會這麼蠢,叫人輕易查到偷梁換柱之事吧?要知道十皇子殿下都沒有查到,而是她瘋言瘋語的提醒呢!
摸了摸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球轉動著,靈巧而美麗。
與此同時,段白黎摩挲茶杯邊緣:但願容容知道是他。
她的目的是狗咬狗,叫郡守與楚長海鬥起來,無暇他顧,最好同歸於盡,他的目的,卻是抹殺郡守!
“尚遠還沒有訊息?”段白黎問道。
錢老面容一瞬間變得古怪,道:“訊息倒是有,但是公子…”
“但說無妨。”
“容容姑娘叫他尚遠爹。”錢老盯著自家公子看,那張不起波瀾的臉依舊看不到表情,然而,熟悉公子的他卻知道,公子驚呆了。
忙道:“容容姑娘帶著尚遠留在邏縣,留在縣衙隔壁,每日翻牆偷聽談話,幾天前孤身一人前往陽新郡,也不知道幹了什麼,叫楚長海和郡守之間隱隱有火花噴濺,十皇子選擇旁觀,並且做好三天啟程回京的準備。”
“讓人給大皇子送信,按兵不動,郡守時日無多,不必跳太高。”段白黎沉默了片刻,說了個好似沒有半點關系的事。
錢老疑惑了下,終究嚥下好奇,帶著任務離去。
屋子安靜下來,段白黎背靠椅子,揉了揉眉心。
尚華已經回到香山村,此時顧著楚家老小,尚安插入軍營之中,順利謀奪一席之地,已然同隊伍一起進去岐轄關,尚遠…給他未婚妻當爹了。
一個比一個能耐呀!
“可惡!”楚長海赤紅著眼睛,打翻了桌上的茶杯:“我明明做好萬全準備,為何那姓趙的老匹夫還會查到?”
猛然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動,內心好似被放在火堆上烤著一般,難得得恨不得殺人,十皇子,郡守,逃走的楚容…
楚長海突然頓住腳步,眸光陰沉陰沉:“原來是你…”
一連幾天,蹲守在茶樓的嚴卿發現,縣衙忙碌得腳打腦後跟,搜查也加大範圍,並且不再暗中進行,照這個速度,小東西被找到事遲早的事。
“喂!段公子,你家小妻就要被人抓走了,你怎麼還喝得下茶?”嚴卿扭頭,看到那個永遠不慌不忙、好似天塌下來也不會變一下臉的男人,依舊悠哉悠哉的喝茶吃點心,拉長了臉道:“就你這種態度,本公子怎麼敢將小妹嫁給你?”
段白黎不理他,兀自衣不帶水、八方不動,眉宇間清貴之事不曾減少,卻不似往日不食煙火、餐風飲露。
錢老直接瞪著他:“嚴公子這話不對,容容姑娘和我家公子身有婚約,自然應該嫁給我家公子,況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嚴公子只不過是個姐夫而已。”所以不要自作主張、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