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道:“墨家主行蹤難尋,大人若是不著急,半月可得知確切蹤跡。”
郡守面容扭曲起來,自牙口蹦出兩個字:“廢物!”
管家面色一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另一邊,楚長海松了一口氣,朝著旁邊俊俏的少年郎拱手一禮,道:“不辱使命。”
“哈哈!”少年哈哈大笑,眼眸止不住的欣賞與歡喜:“楚長海,本殿下很滿意你的禮物,今歲九月,本殿下在金鑾殿上等候你的到來。”
少年拍拍楚長海的肩膀,而後大步離去:“你家小侄女本殿下就收下了,你大可放心,是不是國師口中之人都無關緊要,本殿下定然能夠護她周全。”
楚長海連忙道:“多謝殿下,此番得殿下看重,也是大造化,殿下去留隨意。”
回答他的是一陣清冷的涼風。
額首滿是汗水,楚長海卻是勾唇一笑。
茶樓。
嚴卿臉色黑沉得厲害,身邊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說話輕柔如風,卻字字句句紮人心扉,若不是…若不是…嚴卿咬了咬牙,憋屈得不行,卻還是開口道:“小東西都被人帶走了,你還不追麼?”
“帶走?”段白黎掃了他一眼:“容容還在邏縣,楚長海此人斷然不會叫一個威脅爬到他頭上去。”
楚容還算聰明,一時間著了道懵逼了,但很快會想到下手之人。若是如此,叫楚容成為十皇子的一大助手,楚長海還有命在麼?除了自己人,其他人死活楚容不會看在眼裡,尤其是有過節、並且過節深刻的楚長海。
因此,楚長海絕對不會叫楚容鹹魚翻身,並且爬到頭上成為難以撼動的威脅。
嚴卿抹了一把汗,再一次覺得心好累,一件事非得七繞八歪的,叫他這種粗人要怎麼活?
“可是十皇子並不是蠢貨,道理帶一個假貨回京。”嚴卿問道。
段白黎點頭:“所以有了一招偷龍轉鳳。”
嚴卿沉默了片刻,額頭冒出汗水,眉頭幾乎打結,才吐出兩個字:“楚鳶?”
“沒錯。”段白黎動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嚴卿受寵若驚。
“楚鳶年紀和容容相仿,同一個祖宗,血脈相近,說起來容貌上有幾分相似,再來,楚鳶心思重,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立場,也知道如何叫自己過得更好。”段白黎說一半,留一半。
當年他尋找幼弟出現在香山村,楚長海或許一時間認不出來,但是時間久了,很自然能夠發現他的身份,進而順藤摸瓜,抓住機會,同京城有了聯系,為自己謀取了一份舉薦。
為了避開他的視線,以為官在外順利外出,一方面監視他,一方面和京城各種算計,盛世之言,國師預言,都不是秘密,楚長海很容易就會知道,而他的身份,自然也藏不住多久。
楚長海忌憚他,又不得不除掉他,因此,圍繞他展開的殺機只會多,不會少。
而楚容,不過是第一個開刀之人。利用楚鳶的野心,與之裡應外合,順利擄走楚容,又怕楚容出人頭地,第一個斬殺的人是他,進而叫楚鳶取而代之,替代楚容赴京。
只要楚鳶足夠聰明,不想死,就知道咬緊牙關,死不反口。
他的下一步…便是毀屍滅跡!
楚家三房…危。
楚長海的最終目的,是殺了段白黎!
但段白黎不會告訴嚴卿,這個人心機不深,還需要雕琢,在完成這幅作品之前,段白黎不打算灌輸太過陰謀詭計。
嚴卿忍不住捂了臉,楚家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一個毫不起眼的楚鳶也有驚人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
段白黎道:“容容還在邏縣,楚長海卻會藉此機會,叫楚開墨低頭彎腰。”
“他想幹什麼?想要整個墨家不成?”嚴卿再一次覺得腦子不夠用,楚長海也是一個狠角色,親侄子親侄女利用起來毫不手軟!
“根基太淺,楚長海已然投誠成功,之後便是徹底站穩腳跟,墨家龐大的家財、密佈的人脈,會是楚長海在十皇子面前擁有靠前位置的底氣。”所以,楚長海不會放棄墨家,願意投靠最好,不願意,那就折斷了翅膀,逼楚開墨投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