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擅闖他人之所可是不太好。”楚開翰隱隱覺得不太妙,下意識將阿堯護在身後,同時打了個手勢——跑。
阿堯面色沉了下來,繃著臉透過楚開翰的腋下看向那群人,咬牙切齒,雙眼瞪得發紅,而後聽從了楚開翰的話,小心翼翼往後退,藉著花房眾多花草的遮擋,竟叫他順利的跑了。
楚開翰看在眼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小妹說這孩子貴不可言,那麼就不能叫他真的受傷,而且,幾個月的相處,這孩子調皮搗蛋了些,性子卻是不壞。
“對,大東家說的對,擅闖他人之所的確不好。”一人上前,不懷好意的用木棍子砸碎了身邊的花盆:“給你們一個機會,出了花房的人,任何不相幹之人全都滾蛋,否則,刀劍無眼,傷了殘了可是投訴無門的!”
一些挑選花盆擺設的小老百姓本著自掃門前雪的本能,急匆匆扔了手中的東西,狗追一樣跑得飛快。
眨眼之間,只剩下花房的幾個活計,和鎮定自若的楚開翰。
“看到了沒有?這是花房的地契,大東家如果有自知之明,請帶著你的人走。”趙虎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張發黃的紙,上面的字他不認識,但上面好幾個清晰手印,想來不假。
也因為這份文書在,他才敢理直氣壯的帶人上門鬧事,否則,他絕對不敢打花房的主意。
楚開翰是識字的,僅是看得懂相簿的那種,吟詩作對完全不會,一眼就看到上面的內容。
面色變了又變,顫抖著聲音道:“我想知道,他們在哪裡?”
上面寫:想要他們活命,交出真正的地契。
他們,指的是他的小妹,和小弟。附帶兩人不離身的紅繩,這是兄弟姐妹五個身上特有的,樣式獨特,五人敢驕傲的說,絕無僅有的樣式。
心裡驚疑不定,畢竟小妹的逃跑速度無人能比,而小弟…這個人四大皆空,胸中城府不淺,年紀不大,卻有叫人不敢面對的氣勢。
這麼兩個人,怎麼可能被抓住?
然而,楚開翰不敢拿兩個人的小命來賭。
趙虎也是奉命行事,根本不知道楚開翰說的人是誰,只道:“你只管交出花房便是!”
楚開翰沉著臉,片刻之後大聲道:“放了他們,我跟你們走,見到了人,我自然會乖乖奉上你們想要的東西。”
趙虎面露欣喜,沒想到這任務這般容易,銀子也太好賺了!
連忙叫手下之人鬆了手。
花房掌櫃一張老臉慘白,卻是強裝鎮定道:“東家,這些人不過是三裡鎮的地頭蛇,往日裡不敢朝花房動手,這一次明目張膽,想來是收了某些人的好處,東家只管遞狀子告知大人,愛民如子的縣令大人自然會為我等做主,將背後之人繩之以法、捉拿歸案,沒道理自己送上門去。”
萬一這些人心懷不軌,動手殺人可怎麼辦?
楚開翰搖頭,道:“你們且回去,近些日子莫要上工,待此事落下帷幕,我親自派人將你們請回來。”
小弟小妹怎麼樣了他不知道,沒有得到確切的回複之前,報官什麼的似乎沒什麼用處,惹毛了對方,真的動手了可如何是好?
若是嚴卿在就好了,這小子面子大,身份貴,會來事,定然輕而易舉的能夠解決。
第一次,楚開翰意識到了身份的重要。
“你這老東西不要命了是麼?當著虎爺的面上慫恿大東家報官?活得不耐煩了虎爺可以幫你解脫!”趙虎虎目一瞪,抬腳就踹了過去,掌櫃的也是上了年紀的人,當場給踢翻了。
楚開翰忙扶住了他,冷道:“幾位適可而止才好,打傷了我的人無關緊要,幾位背後之人可是會不高興的,會有什麼後果,想來幾位比我更清楚才是。”
趙虎兇煞之氣一鬆,惡狠狠的瞪了掌櫃一眼,哼道:“且留你一條狗命!還不滾!虎爺我反悔了你們可就走不掉了!”
死亡面前,沒有幾個人能夠坦然面對。
被嚇傻了的小夥計們最先反應,張皇失措的跑了出去,掌櫃猶豫了下,終究捂著心口,在楚開翰的注視下一步一步離開。
在確定身後沒人跟著,掌櫃健步如飛,慌慌張張跑向縣衙。
縣令大人英明神武,定然能夠救下東家…還有兩個小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