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黎眯著眼睛,斜靠竹製躺椅上,慵懶的曬著太陽。
陣陣清香隨著涼風吹入心扉,偶爾有調皮的花瓣飛來,落在頭發上、肩膀上,襯得美人如畫,爛漫可人。
不遠處,一車一車的紅豔豔的一品紅、花開正好的水仙花,以及掛了喜慶小燈籠的桔子樹格外醒目。
楚容安排好最後一批花卉的出行,鬆了一口氣:“終於幹完了!”
伸了伸懶腰,楚容心情好,大聲道:“大家忙碌了一年,各自收拾收拾回家準備年禮過大年吧,今年的紅包我會讓人送到家裡去,大家好好休息,來年再見。”
農歷臘月二十三,碧玉山莊開始放年假。
“謝謝小姐。”所有人笑得喜氣洋洋。
這位東家可謂出手闊綽,每年年底都有一個大大的紅包,然後是一條豬腿十斤大米零散甜糖若幹,而且是以人口計算,一些整家人落住此地者,往往什麼東西都不用買,就能過一個好年。
“不過記得安排好人輪流審查莊子。”楚容拍了拍手笑道。
“小姐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守著莊子。”
適逢過年過節,守莊子的人會得到一份專屬的紅包,因此,沒有人有怨言,甚至熱情洋溢,更加用力的守著莊子。
楚容笑笑,將眾人打發了去。
在段白黎面前坐下,楚容端了花茶大口大口的往口中灌,覺得嗓子濕潤了不再幹澀,這才止了粗魯的動作。
“望月哥哥,這花茶不錯,比我泡的好喝多了。”隨意一抹嘴,楚容笑容滿面。
段白黎瞥了一眼楚容身前的茶杯,那杯子他剛剛還用來著,淡淡道:“我叫段白黎。”
楚容點頭:“我知道你叫段白黎,不過我覺得望月哥哥挺好聽的。”
“我叫段白黎。”
真是固執。
楚容無奈,每次叫望月哥哥,這人總要強調一下他的名字。
聳了聳肩膀,楚容道:“那麼啊黎,很快就過年了,你家人什麼時候派人來接你?”
啊黎?
段白黎斂下眉目,纖長睫毛在陽光下留下一片輕顫的剪影,不動聲色道:“怕是要叨嘮…容容了。”
楚容皺眉,這是什麼意思?打算賴著不走了?
道:“出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麼?”
段白黎抬頭,凝視楚容,眉目清冷,宛若寒冬冷月灑下光輝,籠罩大地,又像那雪山之上純淨冰冷的雪蓮花,崩裂光芒,異常冷寂。
淡淡道:“容容費心了,容我於此地過年可好?”
不知道她說的幫忙只是客套麼?
楚容一口氣憋著,這人就是個大麻煩,她恨不得立刻將他送走,然而,三番兩次差點活不過來了,叫她跟著心驚膽戰的,這才一拖再拖。
而現在,明明已經轉好,難道不應該識趣的捲了鋪蓋、馬不停蹄的滾蛋麼?
輕咳一聲,楚容道:“你也知道,碧玉山莊過年是放年假的,莊子裡伺候的人一個都沒有,你的傷勢還沒好,沒個人跟著也不方便…”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看著段白黎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彷彿風一吹就能吹散,虛弱得不堪一擊,話頭一轉,變成了:“要不你跟我回家?”
這話落下,楚容恨不得時間倒帶重來,竟忘了男女有別,她帶一個男人回家算怎麼一回事?而且,段白黎可是背負著難以預知的危險。
但願這貴公子吃不了苦頭,搖頭拒絕。
然而…
“盛情難卻,有勞容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