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的是家宅不寧。
楚容琢磨了一下,道:“這個四叔啊,七年的遊學,不止長了見識,還長了膽識,只會壞自己人,怎麼不知道去壞別人?”
帶回來的女人就是方家的閨女,當年女扮男裝跟隨楚長海一起遊學。
方家算計著在趙氏生産的時候使點手段,叫母子全都命喪黃泉,卻在楚容的幹涉下平安無事,之後也多次出陰招,想要趙氏母子三人的命,然而,每一次都叫趙氏躲了過去。
一次兩次,趙氏還能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次數多了,加上有心人的故意洩露,趙氏想要不知道都難。
也許,這才是趙氏變得敏感瘋狂的原因。
而方家,也察覺到趙氏有人相護,再不敢張揚出手,再後來,直接放棄了對付趙氏。
過了飯點,楚長河和孟氏都沒有回來,兄妹三人便自己用了飯,而後,楚容便匆匆離去了。
莊子裡可是躺著半死不活的救命恩人啊。
連挑出來準備運送到花房的小金桔樹楚容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便直奔段白黎所在。
“怎麼樣?大夫怎麼說?”楚容問道。
視線一瞟,發現這人奄奄一息,不見好轉之色。
玉兒臉色有些白,從來沒見過死人,害怕這男人直接死在床上,膽子小的她戰戰兢兢,恨不得奪門而出,礙於楚容的吩咐而不得不待著。
聽了楚容的問話,忙道:“大夫說,他這熱度反反複複,十之八九是活不了了,叫我們準備後事。”
楚容擰眉,道:“玉兒你出去吧,用點飯好好休息,這裡交給我,晚上我要回家,你叫你爹孃來這裡一起守著。”
家中將起波瀾,她無法放心的留下來。
玉兒點頭,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臉色白得嚇人,離得遠了,直接哭出了聲。
楚容走進段白黎,那模樣,除了看出來是個人之外,完全無法同年少時孤傲清貴聯想到一起。
“你要是死了,可不是我見死不救,是你自己命格太弱,嗯,就是這樣。”楚容自言自語說了一通,而後,認命的取了酒精為他擦拭。
昏迷之中的段白黎意識偶爾清晰,偶爾模糊,眼皮沉重得掀不開,然而,卻在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之後,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睡之前,竟然聽到了楚容那句‘不是見死不救’的話,並且記在了心裡。
送走兩車金燦燦的桔子樹,楚容挑了兩盆含苞待放的水仙花,準備帶回家,這時候嚴卿跑了來,一下馬車,就嚷嚷道:“你種的薰衣草全部擼去花朵怎麼樣?”
楚容:“去死。”
嚴卿忙跳到一旁,風流倜儻的甩開了摺扇,道:“別這樣嘛,話這麼難聽,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夫?就算沒有姐夫,有沒有姐姐?嗯?我可告訴你,薰衣草做成的香水十分暢銷,隱隱有殺入皇宮的趨勢。”
楚容挑眉:“你做了什麼?”
進入皇宮可不那麼容易,千道萬道的門檻兒等待跨越,還有經過多人之手。
嚴卿得意揚眉:“也沒做什麼,就是讓人惡作劇而已…”
楚容斜眼,這小子根本不打算叫她知道,不過進入皇宮,他們的東西只會更加值錢,道:“後宮佳麗最是尊貴無雙,你可以從獨一無二下手,可以想想雍容華貴的牡丹,和清雅聖潔的玉蘭花。”
嚴卿收斂了得意,細細斟酌了片刻,心中浮起了一個絕佳的主意,眉宇間不由得染了幾分興奮,道:“小妹真是聰明,不過,你那薰衣草花田我一定要擼了去,而且擼得幹幹淨淨。”
楚容一臉扭曲,卻是咬牙認了,不敢去花田,不就是不願意看到光禿禿只有葉子的花麼?
嚴卿哈哈大笑,手中甩出一疊發黃的紙,道:“來,本公子賞你的,方圓幾裡的地契,你可以種更多的花。”
這還差不多!
楚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滴血的心髒,抓了地契塞入袖口之中,猶豫了下,道:“我要回家,姐夫你要一起回去麼?”
嚴卿頭皮一麻,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驚疑不定道:“有什麼事直接說,你叫我姐夫我心尖打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