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字難寫?很抱歉,楚容不認識,也不會寫。
楚開霖愣了愣,被打的胳膊也忘了疼,道:“我看你給我的紙很多很多,我以為很便宜…”
“就算便宜你也不能浪費。”楚容拉下了臉,認真道:“筆墨紙硯都是人們辛苦做出來的,你得尊重勞動人民,且,你見過四叔的紙亂寫亂畫麼?”
楚開霖搖頭,道:“我沒進過四叔的書房,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亂寫亂畫。”
個熊孩子!
楚容抹了一把臉,一掌拍在桌上道:“總之,敢浪費一張紙,敢亂寫亂畫,沒收所有筆墨紙硯,連書本都不知道愛惜,還談什麼念書?”
楚容絕對不會承認,當年的她正是因為從小撕了課本折紙玩,才有了後面學渣體質,怎麼改都改不了,這才不希望小哥哥走她的老路。
理由就這麼莫名其妙。
楚開霖小臉通紅,帶了幾分委屈巴巴,道:“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了。”
楚容滿意了,一臉‘孺子可教’的模樣看著他,道:“那就好好練字,難寫多寫幾遍就會了。”
楚開霖繃著小臉,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
雞蛋煮好了,趁熱剝去雞蛋殼,將白淨的雞蛋放入早早準備好的碗中,熱騰騰的開水倒入其中,撒一把了白糖,糖水蛋就做好了。
這東西在過年的時候最為常見,加兩顆紅棗,遠道而來的客人人手一碗,說著吉利的話,預示著來年甜甜蜜蜜、紅紅火火。
小孩子最愛吃了。
熱騰騰吃光抹淨,連湯水都喝的幹幹淨淨。
“給大哥、二哥留點,其他的我們吃光光。”楚容興致勃勃,這種糖水雞蛋她還真沒有吃過。
一直到日落黃昏,那群賴在家裡不走的熱情村民們,終於戀戀不捨的回去了。
而劉氏也如同楚雲擔心的那樣爆炸了。
前有搶走嫁妝不還的糾紛,後有吃了她的雞蛋的過錯,劉氏上前就要甩耳刮子!
“你們這群懶東西,吃老孃的,睡老孃的,不止偷走了春燕的嫁妝不還,現在更是囂張的吃了老孃的雞蛋?老孃的雞蛋是你們幾個賠錢貨能吃的麼?簡直是糟蹋!”
劉氏很生氣,村裡人送來雞蛋她就認真數過,每一個雞蛋的用途都考慮的清清楚楚。
卻沒想到,幾個賠錢貨膽大包天,動了她的雞蛋。
巴掌被楚長河接下了,身為人子不能反手,只能替兒女們擋了耳刮子,道:“娘,這些是叔伯嬸娘們送給我的,叫我好好照顧自己,才能撐起一個家。”
臉頰生疼,漲熱發緊,很疼,他娘很用力,可以想象,這巴掌要是落在五丫的臉上,那新長出來沒多久的牙齒必然要掉下來!
還好,他接了。
“你還敢頂嘴?十個人都看得出來,這些東西都是給老四的,跟你有什麼關系,不過是暫時放在沒房間裡而已。”劉氏怒氣沖沖,一把推開了楚長河,大手一撈,將剩下為數不多的雞蛋全部抱走了。
甚至那些花生青菜的,一點也沒有留下。
難為知道老太太竟然能夠兩隻手拿上。
楚長河本就身體虛弱得不行,被這麼重重一推,不摔跤才奇怪。
而方向正是床腳,床柱子粗壯有力。
楚容面色一變,想也沒想就沖過去,奈何人太小,只能抱住楚長河的大腿,然後父女兩個摔成了一團,而楚容的後背重重在床柱子上擦過。
很疼,彷彿撞碎了骨頭,一張小臉剎那間慘白如鬼。
扭頭一看,劉氏全然不知這一幕,大大咧咧的帶著東西離開了。
楚長河忙爬起來,臉上汗水密佈,一邊嘴角裂開了滲出血水,臉頰腫得高高的,煞是可怕。
一把將楚容提起來,上下摸了遍,道:“有哪裡疼痛麼?告訴爹爹,不要有所隱瞞。”
楚雲也撲了過來,眼淚橫流:“奶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作為小輩不能說出口!
楚開霖臉色也白,有本來就白的原因,也有被劉氏兇悍的樣子嚇到的白,慌慌張張趴在床腳,滿是擔憂的看著楚容。
楚容搖頭:“爹爹,別擔心,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