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上鎖的地方,柳夢生就想起了院中的小築,遂轉頭看去,卻見殷雪憐正站在小築門前。
殷雪憐凝望著那“寒香沁雪”四字出神,安雨初見了就跑到她的身邊一起看。
柳夢生見兩位姑娘遲遲未有動靜,便站到他們身後幽幽道:“雪憐姑娘,再不開門的話,你的幾位師兄可就都要長草了。”
安雨初聽了這一句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殷雪憐也是忍俊不禁,但發現身後的人是柳夢生後,又馬上掩住笑顏,輕輕點了點頭道:“公子莫急,雪憐這就開鎖。”
柳夢生平日裡總是被人稱作柳兄弟,最多也就是被夏語冰叫了聲柳哥哥,如今殷雪憐這一句公子著實令他倍感欣喜。
安雨初玩味地看了柳夢生一眼,然後就把殷雪憐拉走了。兩人來到門前,殷雪憐將握在手中的鑰匙插入鎖孔,輕輕將鎖取下,安雨初便迫不及待地開門了。
久違打理的房間,這一開門自然會是塵土飛揚,著急開門的安雨初首當其衝,還未來得及高興就先被塵土嗆到咳嗽。
“師妹小心…咳咳…”蕭楚見了趕快跑了過來,結果自己也吸了一大口塵土,退到一邊咳嗽去了。
幸得殷雪憐和柳夢生及時用衣袖遮住口鼻,才得以免遭此難。安雨初咳得眼淚直流,殷雪憐連忙上前扶住她,用手輕拍安雨初的後背,助她緩解。待安雨初舒緩下來了,又拿出帕子將她臉上的灰塵輕輕擦去。
“這裡面最好是有好東西,也不枉費我遭這番罪,”安雨初剛止住咳嗽,便委屈地說道,眼角不住地湧出淚水,看著怪可憐的。
“二師姐是不會騙我們的,裡面定是有好酒藏著,”殷雪憐一邊擦去安雨初臉上的淚水一邊安慰她。
“咳……雨初…咳…師、師妹,還好吧?”蕭楚一邊咳嗽一邊對著柱子發問。
“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凌酌桂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道,“你就不能爭點氣,盡在客人面前丟咱家的臉。”
“就是,蕭老弟,知道你傾慕咱們安師妹,可這還有客人在,你就不能收斂一點嗎?”穆青竹也過去以一副長輩開導的口吻說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好嘛,”凌酌桂一臉鄙夷地看著眼前這二位。
穆青竹剛要動手收拾凌酌桂,就被穆青松教育道:“酌桂說得對,青竹啊,你就不能有點當師兄的樣子嗎?還不趕快去幫師妹們找藏酒。”
穆青竹對穆青松呲牙笑了笑,遂一手拉著一個師弟的後領向寒香沁雪去了。柳夢生在門前看完這幫師兄弟打鬧,便馬上轉身進到屋裡去幫忙了。
這時候安雨初和殷雪憐已經將屋內的物品翻找近半了,兩人各用一方絲帕遮住口鼻,以防進門時的悲劇再次發生,雖是在屋內翻找了一番,但還未有收穫。
“奇怪,這用來釀酒的工具倒是不少,怎麼不見藏酒在哪裡呀?二師姐不會是記錯了吧?”安雨初望著手裡的酒具,似是很中意的樣子,雖然酒還沒找到,看樣子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柳夢生用袖子遮住口鼻走了進去,屋內有兩三口大缸,和桃花塢的那幾口極為相似,一看就是用來釀酒的,牆壁四周還有幾個陳列著酒具和釀酒工具的架子,乍一看去好像是沒有放藏酒的地方。
穆青竹拎著凌酌桂和蕭楚剛一踏進門來,就被安雨初一通責怪:“你們幾個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三人立刻同時捂住口鼻,馬上開始動手,不過……
“這邊我都翻過啦!那邊也是!你們到底行不行啊!”很快三人就又被安雨初訓了一通。
柳夢生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三人被訓斥得無比狼狽,心道這臨安穆氏裡當師兄的都不要面子的嘛?凌酌桂和蕭楚先不說,若是把自家師妹惹急了,連穆青竹這個內門弟子也得認慫啊。柳夢生想到這裡,突然好奇要是穆青松招惹了這個安師妹,會不會也得被罵的很慘?可轉念一想,穆青松給人一種穩重周到的印象,估計也不會這麼做。
柳夢生髮著呆還未回神,突然聽見有一人哎呀一聲撲倒在地,伴隨著一些物品散落的聲音,激起塵土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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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初本想數落一番,轉過頭來卻見到撲面而來的揚塵差點叫了出來,下意識退了幾步,結果自己撞到了身後的架子上,那架子上的物品掉落了無數,一時間飛塵更濃,攪的屋內那是人物難辨。柳夢生下意識地憋住氣閉上眼,結果再睜眼的時候都快看不清楚眼見站的人是誰了,心裡居然有一種這要是再不出去大概就得嗆死在這裡的預感。
柳夢生一口氣憋得胸口開始有絲絲痛感,便勉強將眼睛眯開一條縫,剛一瞄見門口處的光亮,就立馬衝了過去。一跑到庭院裡就大口呼吸起來,柳夢生頓時覺得自己重獲新生一般。其餘的人也都灰塵撲撲地逃了出來,每個人都是狼狽不堪,而蕭楚幾乎都是爬著出來的。
“不是進去拿藏酒,你們怎麼整的跟挖坑似的?難不成真的掘地三尺了?”穆青松在外面等久了,便想進來幫忙,結果還沒進屋就看到幾人這般光景。穆青松一臉無奈地看著幾位後輩,卻又好像很習以為常似的。
“咳咳,這得問他!”凌酌桂一邊咳嗽一邊甩手指向穆青竹,安雨初直接一眼瞪了過去。
“我哪裡知道蕭老弟腳底下那塊地磚縫隙大得能活動了都,”穆青竹撤得及時,並沒有受到波及,就裝作一臉委屈地解釋道。
“蕭楚給我抓住他!”安雨初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