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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見了他一愣,下意識地去瞧身後,見四下無人,方鬆了一口氣上前見禮:“夙將軍。”
夙寒一拱手算是還禮,已無多日前的疏離客套,倒叫元春心裡頭暖融融的。因在家中待客,他穿著柔軟輕便的常服,沒挽髻子,長發高高束起,以一根瑩潤白皙的長簪固定著。脫去了盔甲的夙寒此刻顯得平易近人得多,身上鋒芒的稜角也圓潤起來,竟也像是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將軍怎麼不進去聽戲?”她問,“現下正演挑滑車,最是熱鬧不過的。”抱琴見她與夙寒說話,忙蹲了蹲聲兒,退到後頭去守著。
夙寒微微一笑,臉上如寒冰融雪,有一種令人驚喜的美感,“我打小兒不愛聽戲,耐不下那個性子來。你們帝京的人最愛戲,我素日陪著太子也常去。人都說見多不怪,我卻總也聽不出什麼好兒來。”
瞧他凜冽的面相是個沉默寡言的,上次交談時也不過寥寥幾語,印象中也是個生人勿進的漢子,今兒倒熟稔似的開了話匣子,想是已將她當作未過門兒的妻子看待,不必再端著那將軍的架子。高大偉岸的漢子聊起家常兒來,有些反差的可愛。
元春笑了,“今兒的宴就是夙王爺與太太為將軍設的,你這個主角兒不到場,可說不過去。”
“什麼主角兒,我瞧我才是個跑龍套的配角兒,我不在,他們不照樣兒玩兒得歡實。”他忽然皺眉,“你怎麼還叫我將軍?”
元春臉上微微有些發燙,“那叫什麼?”
明知故問。
他也滯了一下子,叫“寒”嗎?太肉麻了,叱吒沙場的漢子有了柔情,在戰場上也要軟了腿。退一步吧,“我齒序行六,你喚我六哥也成啊。”
元春想了想,叫他:“六爺。”彼此見了不過一面,終歸是叫不出口,日後成了一家人,再叫親密些也不遲。
夙寒眼底僵了僵,轉念便也釋懷。想她或許是害羞,再怎麼樣灑脫豪爽的性子,終歸是個豪門貴女,總也有些矜持。他可不知道,前世的元春是能在皇帝面前脫口而出要自己找“旗鼓相當的駙馬”的烈火女子,什麼話不敢說呢?不過是還生疏著罷了。
元春見他沉默,只道他是惱了,便好言哄他:“六爺的營兵即將開拔了,我願六爺此番能平安無憂。玉門關苦寒,六爺要保重身體。”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半點兒經驗也無的小女孩,與訂了親的男子該怎樣講話,她從前的經驗只有豐紳殷德。那會子頤指氣使是因為瞧他不上,如今終於有了英俊挺拔的未婚夫,也開始試著慢慢放下身段兒去將就。還能怎麼樣呢?做公主時都沒得選的婚姻大事,做了公府小姐更沒有置喙的餘地,遇到夙寒,已是她的福氣。
夙寒也是少年心性兒,她柔聲藹藹,早讓他方才一點點的不快煙消雲散,“不瞞大姑娘,我今兒是特特兒讓人在裡頭盯著,你要出來了,我才一早兒過來等你。”
“你瘋了?萬一叫人看見怎麼好?”說歸說,她心底也有絲絲暖意,“要是我不出來怎麼辦?”
夙寒狡黠一笑,眼睛亮晶晶的,配在高大的身板兒上,倒顯得稚氣:“你放心,這可是夙府,要是這點法子我都沒有,怎麼領兵打仗?你若不出來,我使人潑個茶在你裙子上便是了,不信你不去換衣裳。”
他可是堂堂大將軍呀!為了臨走見她一面,耍這樣的小機靈,讓她掌不住笑:“阿彌陀佛,幸虧我出來了,否則可要鬧出大笑話兒了!”她斜斜睨他一眼,“只是想見見我這麼簡單?”
她的眼風柔婉,帶著女子特有的嬌嗔,又有她獨特的英氣在裡頭。夙寒常年行走宮中,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他素來冷傲,瞧不上那些做作矯情的公侯小姐,但這樣嫵媚英氣的少女眼風,卻能讓夙寒心下顫顫。
他忙解開交領,從裡頭取出個金項圈兒來。那項圈兒金燦燦的,荔枝紋交纏著,下頭綴著個沉甸甸的玉。夙寒解下玉來遞給元春,“這是我打小兒戴著的,我回來之前,先交由你保管。”
元春臉騰地通紅,卻不伸手去接:“你打小兒戴的東西,幹嗎給我?若說是聘禮,也早了些,何況夙太太早下了一箱子珠寶首飾的定禮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