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兩人向百裡屠蘇看著的方向看去,牆上是用不知名的燃料塗上去的,與那獸皮上的墨倒是有些相似。
左邊一側的牆畫著的是雲彩韻中隱約有人像是在擺宴慶賀什麼,右面與左側類似,同樣的慶賀場面,只不過不見雲彩,想必一側是天宮,一側是人間吧。
三人平穩的走過長廊,並沒有想象中的機關暗器,什麼都未曾發生異常平靜。
長廊盡頭如歐陽少恭所料,是個大廳。大廳中間只有一個鼎,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道,卻異常的未有有半分血煞之氣。
三人仔細看了看,裡面是用血混合了的塗料。那牆上的應是用這個畫的,與那獸皮上的也類似,只怕是同源了。
整個大廳空蕩蕩的,除了裝著顏料的大鼎之外,再無其他擺放的物品,而牆上依舊有畫。
大廳是圓形的,所以牆上並無稜角,好似為了壁畫而特意設計的。
牆上從進來之初開始,左右兩側全是祥雲及霞光,之後分為天地上下兩部分,上面電閃雷鳴,下面波濤翻滾,接著中間位置就是走廊正對著的地方,出現一團迷霧,其中有什麼隱約可見。三人看了半晌,百裡屠蘇突然驚叫一聲。
“是琴!”說著,百裡屠蘇將自己看到的用手指了出來,那是一隻鳳凰,巨大的鳳尾,遮蓋住了琴身,竟一時未能看清,那竟是一張鳳凰古琴。
風清揚震驚的看著畫,又看看歐陽少恭,他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又聯想到那張獸皮上的話,三人都是震驚莫名。
廳中並無其他擺設,唯一的線索,只能在鼎上。歐陽少恭看看大鼎,突然用力拍向大鼎。大鼎所在青磚載著巨鼎緩緩下沉,露出下面的墓室。
三人跳下,發現裡面擺著滿滿的書架,上面放著的卻不是書籍和竹簡,滿滿的都是龜殼,且都是刻滿了圖案的龜殼,上面沒有文字,全是圖畫。
三人仔細地看了每個架子上的圖畫,每一部分都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其中有上古傳說,有黃帝蚩尤之戰,有夏商之戰,有春秋戰國之亂,最後的部分應該是還沒有完成,但猜測也知,應該是秦滅之後的戰亂了。
“這些刻畫的竟然都是戰亂之苦。,包括從開始到結束,難道就像獸皮上所說的,屠萬靈以祭己道,雖然不能直接出手,便間接變改變其他人的命運以達成目,難道始皇帝也發現了嗎?”
百裡屠蘇也很是不解,歷史對秦始皇的評價褒貶不一,但無法否認的是,他確實做過屠殺之事。
“這些故事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歐陽少恭聲音沉沉的。
“不光是死了很多人,你們發現了嗎?這些最開始的那些龜甲上都有一個橢圓形的痕跡。”歐陽少恭指著一處說著,“我開始以為是處置不當,後來才發現是有意為之,且這塊痕跡越來越大隻,最後已然佔了一半,你們看,”歐陽少恭指著一處牆壁,牆壁上的畫倒是簡單,只有三個事物。
“左邊的這個應該是那團東西,右邊的是個人,中間的這個箭頭……”風清揚皺著眉,“這箭頭的意思……不會是指這東西,最後變成人了吧。”
“這是在告訴我們,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人引起的。”歐陽少恭咬著牙說。
“……它的化身嗎?”風清揚是見過天道化身的。自然明白。
“哈哈哈哈!不錯,終於有個像樣的螻蟻了。”囂張的女聲從牆壁那邊傳來,三人傾刻間站到了一起,防備著看著。
碰的一聲,牆體應聲而開。一個全身裹在鬥篷裡的人大笑著走了出來,鬥篷雖然寬大但走動間隱約可見其中的玲瓏。神秘人看著被翻動的架子,眼中閃過一抹厭惡,愚蠢的凡人!
“怎麼不這麼不聽話呢,走命定的路。也能有幾天福可享,這是何苦來哉?”
“命定的路!命定的什麼路?命裡註定去死嗎?”風清揚看著她一陣皺眉,也不知為何,一見她就渾身不舒服,也沒忍著,直接開口懟了過去。
“哼!”神秘人冷哼,直接一掌拍出,沒有準備的風清揚直接飛出去撞在了牆上,還好反應快,卸掉了大半力,否則就不只是吐口血這麼簡單了。
“清揚!”
“清揚!”歐陽少恭與百裡屠蘇同時喊出。
風清揚擺擺手,將口內鮮血吐出,就著歐陽少恭的力道站了起來。
“你姑奶奶我的作風,你倒是學得快呀。”不打招呼直接出手,這一直都是風清揚的作風。
“你若是識時務些,本座便放過你,不然你就留在這個世界同他一起陪葬吧。”
“……”風輕揚眨眨眼睛看著她就像在看白痴,留在這個世界?自然是留在這兒的。風清揚看看旁邊的歐陽少恭,眼裡並沒有絲毫的動搖。
歐陽少恭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轉身面向神秘人滿滿的恨意。
風清揚看看歐陽少恭走上前來和他並肩而立,一邊傳音給百裡屠蘇,讓他趁機離開。此戰準備並不充分,結果很難預料,就不要牽連他人了。
百裡屠蘇自然明白,可自己又怎麼會臨陣怯逃呢?百裡屠蘇沒回答,只是將焚寂劍拿在手上,和兩人一起看著神秘人。
“哈哈哈……”神秘人大笑幾聲,看著他們,“那就一起來吧!”她袖袍一揮,一把長劍憑空而出,直接對上三人。
風清揚從空間拿出許久不用的龍骨劍,正面迎上,歐陽少恭取出長琴以音為刃,百裡屠蘇也不在壓著焚寂劍,三人全力施為。但與神秘人也只將將打了個平手,但顯然神秘人並未出全力。
風清揚眸光一閃,天道的酬謀怎麼會讓人堂而皇之地擺放在這裡,放在世人面前?再聯想之前神秘人眼中閃過的厭惡,風清揚將一排書架踢向她,只聽斯拉一聲,神秘人的黑袍就是被腐蝕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