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少恭悽慘的一笑,怪不得出事後父神不留絲毫往日之情,怪不得區區凡人亦可捕捉自己的仙魂,怪不得自己總有毀滅世界的沖動,只不過因著自己對幸福還有著些許的嚮往,未曾下手罷了。
他垂下眸子遮住滿臉的嘲諷,一切都是算計好的,天道!天道!自己如何鬥得過天道?
“少恭……”風輕揚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抿了抿嘴,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若是一切都是天道算計好的,那麼自己兩人又如何躲得過呢。
歐陽少恭握的拳頭緊了緊,若真如那獸皮上所說,自己是個全都有不由己的棋子,那麼何苦連累她。
百裡屠蘇此時心中也一團的亂,這上古仙神都是棋子,自己又如何擺脫被命運撥弄的人生軌跡?只是不論如何,總是要活下去呀……
“……少恭,清揚,”百裡屠蘇沉默許久,終是開了口,“不是還有一絲生機嗎?”雖然兩人從未曾說過什麼,但自從下了天墉城以來,兩人對自己再未有過任何遮掩,種種法門,再加上今天這件事,即使自己在木然也有了些知覺,又怎會不明白此事與他們息息相關呢?
風清揚聽了百裡屠蘇的話,抬頭看下歐陽少恭,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拿回獸皮仔細看了又看,那一絲生機四個字赫然在上。
“少恭,屠蘇說的對,我們不可以就這樣放棄的。”
歐陽少恭抬起頭看著風清揚與百裡屠蘇兩人,他們緊緊地注視著自己,目光中滿是期待與鼓勵!
歐陽少恭心裡嘆了又嘆,開始慢慢講起自己的身世。
這些風清揚都是知道的,百裡屠蘇卻震驚不已。他雖知道歐陽少恭的身世定是有些來歷,卻不曾想他與自己卻有著這樣的糾纏。
百裡屠蘇的聲音有些嘶啞,“是因為焚寂劍才對我這般好嗎?”百裡屠蘇輕聲問著,他有些受傷。自己多年來的第一個朋友,除去師傅、師兄和芙蕖師姐之外第一個願意親近自己的人,竟然只是因為焚寂劍嗎?”
風清揚看著他暗下去的眸子急忙解釋:“屠蘇,起初是為了焚寂劍才去的天墉城,但與你相識,卻並非為了這把劍。你與我們相交這麼久,就算少恭的實力不清楚,我的實力你也應該知曉一二,當初的天墉城有幾人可攔我,我為何如此麻煩?何不直接盜了劍更好些?”
百裡屠蘇的命運也是多舛的。自己並不願讓他好不容易陽光了些的眸子再次昏暗下去,“屠蘇,我之所以帶你出來,一是想讓你多經歷一些,這是你這些年從未體驗過的,二是我有在不傷害你的情況下,取出仙魂的把握,而這時機就在始皇陵那兒,等到了地方便萬事俱備了。”
百裡屠蘇抬頭認真的看著風清揚又看看面色一片蒼白的歐陽少恭,心裡將所有的一切重新想過,卻如她所說,而且兩人的心意自己也不是體會不出的。
“嗯。”百裡屠蘇點點頭,自己只是不善言辭木然了些,但又非痴傻,他人對自己的心意如何,自是有一番思良的。況且這一半仙魂本就是他的。自己只不過靠著他茍活了這些年而已。
風清揚看他點點頭,嘆了口氣,坐在把歐陽少恭的身邊。
“想來上古仙神的先後寂滅怕也都是應了劫,還有萬年來這修仙界的逐漸沒落,各種法門的慢慢消失,也應該都是它的手筆,由此看來這天道也應是不能直接出手的,如此倒還真有機會。”風清揚想起自己在上個世界與天道近距離接觸的事,天道應該對自己的世界,不能直接幹涉,對外來者到是可以出手,可自己身上有上個世界天道所贈與的巨大功德,想必意輕易它也不會出手動自己的。
“想來它是可以改變世人命運,間接達到目的的。”歐陽少恭嘆了口氣說著。
“所以,當務之急,是馬上去始皇陵,藉著那裡的玉恆讓少恭的仙魂歸位,不過屠蘇你放心,我有把握。”
百裡屠蘇點點頭也是該物歸原主了,且就算是為了這天下蒼生自己也是願意的。若天道真要屠萬靈以祭己道,又有幾人能得以存活?自己是經歷過那樣的慘劇的,又怎麼忍心讓悲劇重臨人間。
“我們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起程。”
三人就近找了房間,可這漫漫長夜,又有誰能夠入睡呢。
天色漆黑一片,僅有的月光也早已隱匿,破曉之刻將要來臨。
當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三人在院子中再次會面,沒有多餘的話語,便出發了。
東方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火紅,是難得一見的朝霞。
三人心中有事,速度自然不慢。在第二天中午便到了目的地。
始皇陵在荒山中,說是荒山也只是因為山中林密,蟲蛇鳥獸繁多,不見人煙而已,卻並無荒涼之感,反而清幽怡人,可是世人卻想不到這深山中,竟然埋葬著千古一帝。
因為歐陽少恭提前讓手下人探查過,所以三人沒費多大勁便進了陵墓。
突然關閉的陵墓大門,讓三人心中暗暗有了警惕。
“門上的機關能不被咱們三人發現想必墓中也並不簡單,小心些。”風清揚看著面前滿是長明燈的走廊說著。
“嗯。”百裡屠蘇點頭,本以為只是凡間的一位帝王,就算手中有些能人也不會厲害到哪裡去,卻不想竟然有連自己三人都未曾發現的技巧。自己就罷了,畢竟涉世未深心思也並不在奇門八卦之上,可連少恭與清揚也未曾發現就太不正常了。
歐陽少恭走了兩步,仔細打量這眼前的一切。因時光流逝變得昏暗的青磚整齊的鋪開,而地上半點灰塵也無。走廊兩面每隔三米,便是一盞長明燈,走廊盡頭應該是個廳,只是現在看不大清楚
“走吧。”歐陽少恭說著,當先一步走了出去。
“這應是設下了除塵陣,”風清揚皺著眉頭,“而且相當巧妙,比當下製品高出絕不止一個層次。”
“牆上的畫似乎是一個故事的開頭。”百裡屠蘇看著牆壁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