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便是中規中矩沒有任何波瀾的封賞,謝恩。
羽結也沒有多做太多的滯留,跟著眾將士退出了棲梧宮,戚沐辰去了內侍處安排公主靈出巡祭天的相關事務,如今事無鉅細,他都要一一經手一一查驗。
眾將士無事自然是無法滯留在鳳平皇宮眾的,換了腰牌後便匆忙出了宮,羽結住處就在神機所,在宮門處與其餘將士分別後便獨自朝著回去神機所的路走去。
“襄…襄參磊請留步…”
羽結剛剛行至宮與宮之間連結的小花園處,便聽到身後有了悉悉索索的步行聲,而後便是極其熟悉的女人聲音。
只一瞬後,他額頭便冒出了冷汗,剛剛在棲梧宮中就看到了她,只不過自己的所有心思全然都落在了公主靈身上,一時間便也忘記這個人,曾經,甚至比靈兒跟自己還要久的朝夕相處過。
這樣想著,羽結便垂目,儘量讓自己不抬頭,回身行平禮,“姑娘,可是公主有何吩咐?”
檳兒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高高大大的男人,語氣裡帶著揣測和期待,
“羽…羽結將軍?”
這一聲足以讓羽結肩膀一抖,眼睛的餘光不由得在四周巡視,“姑娘是否認錯了人,我單名一個襄,位列戚家軍參磊。”
檳兒一聞此聲,已然淚目,“我特地選的此地叫你,這裡平日幾乎鮮少人至,你…你不必擔心,你戴著面具出現在公主殿內必定有你的原因和苦衷,我理解也必不會多嘴告訴公主,你不必瞞著我,
我…我如今還在公主身側服侍,她,她一切都很好,你不必擔心,若…若你往後有什麼需要告知公主或者需要我從旁協助,只需要通傳我即可,這樣也方便你守著她。”
那就是他,那一定是他!
從他帶著面具剛出現在殿中時,自己便認出了,她曾無數次在黎府中滿心期待地等待,在心中把她的羽結從頭到腳描畫了無數遍,揣摩過他的身形,他的姿態,他的言行舉止,哪怕是隻憑著他的步伐,或者他走路帶過的風的氣息,她也能清楚地知道,究竟是不是他。
檳兒死死的盯著羽結的雙眸,這一番話,她用盡了全部詞藻把自己於他和公主的益處都鋪在前面,只希望可以留住他,只要他不轉身就離開,只要他能坦然與自己相認…
半晌的沉寂,如死一般的沉寂…
“所以”,檳兒焦急無比似心如火燒,她復又張口,“所以,你還好不好?”
又是半晌的死寂。
“我…我很好。”
還是溫潤的話語,是區區面具擋不住的相知和相守,穿越了經年,似一瞬回到了在黎府一同長大的日子,那時,她以為,羽結完完整整是自己的,檳兒雙唇止不住地抖動,唇角微揚,數行清淚在腮邊簌簌落下,滴落,融入到腳下的青磚石的裂紋中。
他還肯與自己相認,他還是他。
“聽聞,你去了北真國,公主日日都念叨你。”檳兒話音一轉,“王爺可也安好?”
羽結輕輕點了點頭,”若公主再向你問起,你便說一切都安好即可。我隨王爺去了真國舊部,把一切都安頓好了才過來的,剛剛在殿中便看到了你,還好還有你陪著她,我也能稍稍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