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了幾分縱容。“杜撰的一張供詞,何以作為證據可言。”子桑臉色極沉的打斷她。
說起來,步錦笙和遲沐這廂事雖是她故意做的戲,可在宮中得知此時的外人看來,便是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趣味。
從步錦笙口中聽見遲沐二字,眾人不由自主覺得好笑,驚竟還大著膽子瞥了瞥沈滿荊,讓人覺得有些嘲諷沈滿荊定然意思。
可當眾人瞧見沈滿荊臉上能殺人的陰冷之氣時,又紛紛自覺的收斂起來。
步錦笙眼神打量的一圈子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撫掌一笑,說道:“對了,我想起來,那時你操縱傀儡時,瞧見我拿出沈滿荊的扳指,還嚇了一跳,若你完全不曉得這是沈滿荊的東西,又為何反應如此之大?”
她頓了頓,把頭一伸,對著身體已經抖如篩糠的子桑微笑道:“來人,把遲沐帶上來!”
聞聲,門外的侍衛押著完好無損的遲沐進了殿。
當眾人瞧見遲沐時,眼神裡皆是一個驚駭。
即便他們能想到沈滿荊沒處死遲沐,卻沒能料到,沈滿荊竟然沒對遲沐用刑,他竟然都吐出來了。
想來,當時他們一群人傾巢而出,特意好吃好喝的備著,請遲沐出手,姑且試探試探步錦笙到底是不是叛徒,那是軟磨硬泡了一整天,直到遠遠聽見沈滿荊和步錦笙膩膩歪歪的從宮外回來,適才用五百錠金子將遲沐說通。
話又說回來,既然他們能用五百錠金子收買遲沐,沈滿荊自然可以用更多的金銀財寶讓遲沐吐出真言來。
大意了,草率了!
竟給忘了,沈滿荊是個土皇帝,就連他們許諾下的五百錠金子都是偷偷摸摸從沈滿荊開支裡抽出的,那傢伙富的流油,上千錠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眼下,遲沐又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帝君,小人所說當真句句屬實。”
沈滿荊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瞧著子桑,子桑恍然,臉上漸漸褪去了血色,一張臉白的跟張薄紙一般,不由怔愣。
沈滿荊笑著看了看遲沐,開口道:“今早你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再說一遍。”
聞言,遲沐連半分猶豫都沒有,立刻開口:“帝君,小人之所以會出現在步姑娘面前,起初是湘英半仙兒用二百錠金子收買的小人,再後來,諸位……諸位半仙兒……”
遲沐的話說了一半,眾人大感不妙,樂安低著頭髮愁的捏了捏鼻骨,予章緊張的手心直冒汗,湘英更是不知所措,只有智商尚且線上的陳川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袖下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向遲沐擺出個“二”,示意他兩千錠金子買斷。
遲沐這會兒算是明白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認清眼下的形式,狠心斷了財路,道:“帝君,是……諸位修真半仙兒用一千定金子又收買小人,讓小人帶步姑娘出城,就連城外的茅草房,也是他們實現安頓好的。小人……小人在之後,在樹林裡出現,是……是因為……他……”
遲沐說著,用手指指向子桑,頓時,子桑眼睛驀地大睜,狠厲的刺向遲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