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步錦笙總覺得湘英在指桑罵槐。
步錦笙從小到大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就是不能忍有人汙衊她,聽到湘英這樣說,她竟連猶豫都沒有,就直接厲聲說道:“我們就在這說個話,能怎麼出格?還有你,你也別在這指桑罵槐的,你自己喜歡的男人追不到手,你在這含沙射影給誰聽呢?”
眾人聽聞步錦笙面帶怒氣的一通怒火,本是要一言一語對此事爭辯是非的,忽而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此時的步錦笙也不知哪裡來的怒火與憤懣,她磨了磨後槽牙,眼珠子極速環視了一圈眾人,最後目光輕蔑的看著湘英,說道:“你可以用任何手段追男人,奉勸你不要涉及到於此事無關的人,尤其是我。”
步錦笙義正言辭,兩隻眼睛危險一眯,往日最會裝孫子的步錦笙,此時竟然為了一個樂人舞姬同湘英撕破了臉皮。
從未見過步錦笙動真格的,見狀,連同沈滿荊在內大殿眾人皆莫名畏懼的一顫。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動使的那些花花腸子。”步錦笙氣上心頭,並不打算就此收斂,反而眉頭一挑,目光凌冽的對著湘英,冷哼了一身說道:“你當初在沈滿荊後宮大肆宣揚沈滿荊愛慕我,目的不就是為了讓那些女人給我使絆子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宴席上的眾人驚慌失措,像是看什麼怪物一樣的看著步錦笙,又在步錦笙義正言辭的控訴當中,屏住呼吸,驚歎的看著湘英。
湘英看了一眼步錦笙,展現再眾人眼前的眼神竟不是驚訝,而是一瞬間無措,最後停留在預設的神態裡。
眾人本以為,以湘英的性子會和步錦笙來一場情敵大戰,沒想到,步錦笙連出三招,湘英竟然連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湘英的反應也出乎步錦笙預料,她心中先是一驚,而後毫不在意的一笑。
呵,這招不錯,以不變應萬變,只要委屈到了,她再緊抓著不放便是自己得理不饒人了。
真瞧不出來,湘英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此時的步錦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越說越覺得氣氛,又見湘英使出以不變應萬變這招,她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正要趾高氣揚地看著湘英,輕蔑的說些什麼,身旁跪在地上的遲沐忽然帶著幾分哽咽無力的聲音開口,“姑娘,千萬別這樣,為了在下實在不值得傷了您和諸位的和氣,傷了您和帝君的情分。”
步錦笙瞥了眼沈滿荊黝黑的臉色,不屑地冷哼一聲,“你不用擔心,我們沒什麼情分。”
話音一落,沈滿荊臉上的怒火頓時無法壓抑,隱在袖中的手青筋直爆,他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大手一拍身前的桌子,震的桌上陶瓷與金銀相間的碗筷“嘩啦”碰撞抖動。
沈滿荊怒不可遏道:“步錦笙,本君還沒發落他什麼呢,你為了維護他,連和本君毫無情意這樣的話都敢說了?”
步錦笙被沈滿荊一副要生吞活剝了她的眼神看得心尖兒一哆嗦,這一哆嗦才立刻讓她元神歸位似的認清了眼下的形式。
方才的確是她和遲沐在竊竊私語,甭管沈滿荊要以什麼緣由發落遲沐,總歸他還沒有開口,自己怎麼就和湘英對著幹起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