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雲間難得在東方尚未破曉前開始雞飛狗跳。
步錦笙不情不願收拾好一包裹衣服和路上能用到的盤纏,黑著兩隻眼圈便被迫又要打前線。
沈滿荊那傢伙他孃的現在學會用套路了,本以為是浪子回頭,不想原是繞不開的套路。
既然從一開始就註定要她去打前線,上戰場,還扯什麼彎彎繞繞的花腸子,乾脆一句話撂下她頭上,拿什麼帝君的架子讓她不容置喙,為什麼要浪費她的感情!
當此時,沈滿荊依舊是一身清一色的黑袍,唯獨不同尋常的,今日的這身袍子手肘和腰間帶了輕鎧,髮髻也梳的一絲不苟,起碼從形象上他是要認認真真去鎮壓魑魅魍魎的。
相比較而言,步錦笙大包小包的背囊略顯敷衍與誇張。
沈滿荊打量她一眼,笑了笑,道:“你這是去打算秋遊的嗎?背囊裡裝了什麼,大大小小五六包了。”
步錦笙愁眉苦臉的指著一個個布袋的背囊,可恨這地方居然只有棉麻,連滌綸都面料都沒有,太慘了!
她道:“其實沒多少,這些布包裝不下多少東西,這個兩包是衣服,這件兩包是首飾和錢,這包是……那個……符紙,這裡面都是亂七八糟又不得不帶的東西。”
沈滿荊憂愁滿面嘆了口氣,帶著商量的語氣開口:“這包亂七八糟的能不能不帶?”
“不行,這裡面有打火石,我得帶上咪咪,怕他想我。”步錦笙道。
一旁的小葫蘆十分會來事,緊忙從桌上跳到步錦笙肩頭,操著磕磕絆絆的人言道:“想……爹地……”
步錦笙眉心一蹙,臉上表情僵硬在苦笑與尬笑之間,“小兔崽子,你沒爹,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他爹活的好好的,你當孃的怎麼這麼狠心!”沈滿荊義正言辭,“來,咪咪,到爹地這兒來。”
話音沒落,步錦笙嘲諷的笑聲就在耳邊響起,“你給我回來。”
小葫蘆一臉悲苦左右為難,爹孃一樣親啊,這可如何選擇。
沈滿荊果斷選擇唱紅臉,“聽你孃的話,去你娘肩上吧。”
沈滿荊的解圍讓小葫蘆覺得自己是生在一個嚴母慈父的家庭。
見此情景,步錦笙憤懣不平的白了沈滿荊一眼,為何這傢伙近來長進了這麼多,套路深,還會耍心眼,葫蘆前葫蘆後都讓他佔盡了便宜。
得了便宜沈滿荊主動不賣乖,他見好就是把注意力轉移回桌上的包裹,默不作聲地從腰間摸出一沓厚厚的銀票遞給步錦笙。
步錦笙兩眼一放光,不可置信的怔然了一會兒,半晌,她才磨磨蹭蹭的接過銀票,愣了愣,問:“這是什麼意思?”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都不用帶了,只拿錢便好了。”
有錢的確能使鬼推磨,可沈滿荊壓根就不需要錢,他靠這張臉和名聲便可以使鬼推磨。
為了讓步錦笙安心些,他便提前準備了幾十萬兩的銀票,一來是為了安撫,二來便是小試牛刀的讓她見錢眼看。
沈滿荊言簡意賅的交代了兩句京兆一帶,那是五分之一修真國商業大亨劇集地,算是交通樞紐的好地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