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步錦笙莫名開始反思自我,她是不是太人云亦云誤會沈滿荊了?
同他相識這麼久了,他雖然嘴上喊打喊殺的,真正也沒見他殺過人,他雖然嘴上像放炮仗似的,噼裡啪啦便是一通叫喊,好像……她的眼珠子也完好無損,自己倒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的。
有一說一,沈滿荊眼下的神態,的確讓她動容了,或許,這個人壓根就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
就如同諸多扮豬吃老虎的小說男主一般,大多豬會以瘸子瞎子什麼的形象出現,最後成功捕捉到獵物。
舉一反三,沈滿荊雖不是扮豬吃老虎,但應是披皮暴君,用暴躁和狠厲掩蓋內心真實自我。
這樣的人,大多是在從前受到過什麼傷害,這種傷害應是直擊內心的,讓他久久不能自愈的傷害。
根據步錦笙定律推論,此傷害定然是情傷無疑!
嘖嘖,自古情關難過……
怪不得他手下留情,沒將容緒兒就地正法,怪不得他會在那樣的幻境裡,觸景生情的對她投懷送抱。
想著想著,步錦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既然能靠扮豬吃老虎的例子舉一反三,定然是深入掌握扮豬吃老虎的精髓。
啊……
莫不是?此刻他不言而喻的表情便是扮豬吃老虎的最好寫照。
忽而至此,步錦笙一個恍然,便立刻將沈滿荊方接在手中尚未暖熱的玉佩奪回。
沈滿荊一震,不知所云的看著她,“怎麼了?”
“怎麼了?”步錦笙譏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你這幅不在乎的表情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吧?”
聞言,沈滿荊將雙手負在身後,一臉正氣的默默搖了搖頭,無奈道:“我是為了拿此玉佩護體,再說了……這是你主動借我的,怎可出爾反爾?”
步錦笙不為所動,壓根就沒打算反思自己過錯,她冷嘲熱諷著,義憤填膺道:“你得了吧,你這招扮豬吃老虎,我早……晚都玩過了,搞不好鎮壓什麼魑魅魍魎都是你故意尋的藉口,目的便是套出我的玉佩。”
話音落下,沈滿荊陷入沉默,他彷彿被萬箭射中心臟一般,眼中的希望之火頓時熄滅。
在步錦笙質問鞭笞的眼神拷問下,沈滿荊搖了搖頭,不得不據實相告,“其實……我的確是想套你的玉佩來著,可我用來護體是真的,也並非只借不還。與我而言,鎮壓那些要妖魔鬼怪的,定不在話下。可今時不同往日,我並不是信不過自己了,而是……我想自己怎麼去的,便怎麼回來,我不想讓你……”
“啊~天都快黑了,此物天高路遠,帝君臨走前記得備好乾糧,關好門窗。”步錦笙不由分說便出口打斷。
她本是氣沖沖質問的,結果反倒讓他反將一軍。
步錦笙最受不了這樣一本正經的表達方式了,尤其是一本正經之後便是煽情的話,或者是……告白的話……
她接受不了,便只好打斷。
語罷,她同沈滿荊搖了搖手,便要離開。
沈滿荊上前側身擋住了她一半的路,兩隻眼睛緊盯著她,在步錦笙看來,看便是一副人可以走,玉佩要留下的惡毒神情。
沈滿荊道:“你不信我便罷了,我……罷了,你早些回去吧。”
沈滿荊乖覺的錯開身子,給步錦笙讓開離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