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滿荊嚴謹地問:“那你捨得借給我?”
步錦笙指尖在玉佩上摩挲了摩挲,“多個保障吧。萬一你真出事了,我……們修真國群龍無首豈不亂套了。”
看著步錦笙的反應,沈滿荊心裡有點失望,面上卻是輕笑著說道:“群龍無首?你還真是悲天憫人啊。”
說完,沈滿荊低頭繼續飲了一杯酒,沒有接玉佩,也沒有開口言明拒絕。
半晌過後,沈滿荊的寢殿。
沈滿荊面前的書桌上堆成連綿不絕的山體奏摺,單看這一摞又一摞的奏摺,他早不清楚最大的一封距離今日是已擱置多久了,總之,他每日懶懶散散的批改上兩頁,清楚的知道這些奏摺大多是官員們無痛呻吟,他也並不著急去批改。
三九望著奏摺,長長嘆了口氣,他隨意翻了幾本,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好主意,眉開眼笑的對沈滿荊說道:“帝君,既然您明日便要出發,這些奏摺源源不斷送來,即便熬個大夜批改完這些也無濟於事。步姑娘文化造詣頗高,對朝政有又獨特的見解,不如,您讓步姑娘為之代勞如何?”
沈滿荊也同樣是兩眼眼睛發愁,聽到三九的話之後,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開口道:“本君瞧上的,指定是有過人長處的。本君敲她有幾分扮豬吃老虎,你瞧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她文化造詣和思想遠比所聞所見要廣泛的多了。”
“扮豬吃老虎?”三九不禁愣了一下,“步姑娘扮豬?”
到底誰扮豬還不一定呢……
沈滿荊凝了凝神,他也只是略有察覺而已,步姑娘的一舉一動,甚至看似習以為常的動作他早都留心過,在他看來,步錦笙並非是眾人口中的先天性腦殘患者,而是個妥妥的精明人。
沈滿荊解釋道:“本君的意思是,本君瞧上的人,處處過人。”
“那是定然,尋常人怎可入得帝君法眼。”三九想了想,察言觀色,開始笑著拍馬屁,:“帝君和步姑娘都是精明人,兩情相悅互相吸引,好生讓人羨慕啊。”
聞言,沈滿荊先是沉默了一陣兒,又自然而然的擺出大快朵頤心情舒暢的表情,他大手一揮,直接了當開口:“三九,去,把她叫來。”
聽到沈滿荊的話,三九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苦著臉若有所思地說道:“帝君,您該不會……打算同步姑娘一併去京兆一帶鎮壓魑魅魍魎吧?”
沈滿荊想到步錦笙今天把明新霽的玉佩她壓箱底的物件都大大方方拿出來借他保命,他心情十分愉悅,不料三九這句話一出,他的好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
他種種泯了泯唇,瞥了三九一眼,對著他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你如今敢揣測聖意了?”
“不不不,帝君誤會了。”三九大驚,立刻識時務的解釋,“帝君聖意小的怎敢隨意揣測,小的是……是覺得如今步姑娘和帝君情意濃濃,大約是不忍心同帝君分別數日……”
三九這話說的頗讓沈滿荊心中暢快,沈滿荊極少親近人,就連貼身侍奉他的自自始至終也只有打小陪了他二十年的一位老奴,近來之所以讓三九成了貼身侍奉,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一來是因為三九是那老女的徒弟,一手調教出來的總是瞭解他的愛好。
二來便是三九機敏,頗會察言觀色,每每言語總能說到他心頭。
譬如:眼下。
哪裡是步錦笙同沈滿荊難捨難分,分明便是沈滿荊一張臉明文大字標標準準的寫著:我離不開步錦笙,我太想她了!
片刻之後,三九機智的跑去白雲間把步錦笙死纏爛打帶回了黃河道。
此時的步錦笙帶著小葫蘆鬱悶的進入沈滿荊房間,一進門,她便沒好氣的問:“什麼事剛才不能說,非要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