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問題?”沈滿荊問。
步錦笙神色複雜的說道:“劉衡的屍體現在在哪?”
步錦笙這個問題問的太有高度的,有幾分救世主內味了。
沈滿荊不可置信的打量她一眼,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會閒操心到去管劉衡的屍體,她……絕對沒憋什麼好屁。
搞不好這個女人會像第一次對他一樣,敢大不敬對屍體動手動腳。
說起來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還是在亂葬崗,這個女人第一眼見到雖戴面具不掩帥氣事實的他,就對他動了心,才有了之後那些荒唐不敬的舉動。
譬如:襲胸。
想著想著,沈滿荊竟自己噗噗笑出了聲。
步錦笙質疑瞥了他一眼,問:“幹什麼?這個問題很好笑嗎?”
沈滿荊繃住笑意,長長嗟嘆了一聲,才道:“哎~,本君是覺得劉衡枉死,實屬太慘,本君哀極反笑。”
步錦笙:“…………你的演技……一言難盡。”
此時的容緒兒大概是被吊的久了,四肢乏累的微微抖了抖,鐵鏈摩擦的聲音刺耳,讓她二人很快分清了場合。
容緒兒道:“屍體,他的屍體被我留在幻境了,如今我久不入幻境之中,沒有我的修為戾氣養護,怕是早腐爛成一攤爛泥了。”
她說話的口吻沒有半分憐惜,甚至還有些報仇解恨後的大快朵頤。
執著的愛而不得,到最後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愛還是恨了。
步錦笙嘆了一聲,無奈道:“全當時這麼幾世他對你的彌補了。身為局外人,我也不便多言。我問的結束了,可以走了。”
沈滿荊若有所思的看了步錦笙一眼,心底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問題,沉默了好大一會,他似乎又覺得這樣的問題很無趣,甩了甩袖袍,示意步錦笙離開。
他二人轉過身去,身後的容緒兒突然大聲開口:“你為什麼不直接將我這一縷魂魄燒了?”
沈滿荊梗住了,他眉心蹙成了一道溝壑,一瞬間,他眸子裡似乎閃過無數過往的畫面,一幀又一幀讓他的眼睛不斷黯淡失焦。
一旁的步錦笙瞧出了他幾分端倪,這樣的情況,根據常理來推算,應是容緒兒的話刺激到了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又十分隱晦的一件事。
她無意憋見沈滿荊手上的玉扳指,似乎明白了,應是他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姑娘,也絕情的離他而去,所謂愛而不得的共鳴吧。
步錦笙置若罔聞,她面無表情的把頭轉回去,假裝自己沒瞧見沈滿荊的異常。
沈滿荊重重泯了泯嘴唇,他沒答話,黑著臉走在步錦笙的前頭,一路順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步錦笙泯了泯唇,客氣的和容緒兒揮手再見,亦步亦趨的跟在沈滿荊身後而出。
鑑定完畢,沈滿荊對容緒兒的手裡留情,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憐愛蒼生的神仙精神,而是由此及彼的同病相憐。
二人出得石洞,東邊已經微微泛起一層魚肚白,一陣輕風吹來,懶懶打了個哈欠的步錦笙感受到臉上幾分異樣,幾絲斷髮飄散,這讓她立刻從昏沉中慌張驚醒。
靠!
每天按時作息的她,為了保住貞潔和女鬼硬熬了一夜,脫髮這樣的後果像龍捲風一樣來的太快太突然了吧。
她冷吸了一口氣,一臉悲壯道:“麻煩您老人家給我闢出一間廂房,我補會兒覺行不行。”
她可憐兮兮的把斷髮杵在沈滿荊面前,祈求能得到他的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