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姍姍稍微沉默了。隨後道:“我聽說他最初炒股賺了錢,運氣真好。”
湯大年說:“一次的成功與失敗,差距可能在於運氣,但連續的成功,那就是想法和行動力的全方位差距,不管天時地利給了他多少好處,盛世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他很了不起。”
……
……
陳子邇的回國航班是從舊金山開始,所以他還得回到矽谷,薛博華則和他一起。
在紐約待了幾天,他決定去加利福尼亞瞧一瞧,美國那麼大,不同的地方還是有差異的。
美利堅合眾國的空域裡,陳子邇與他同乘波音767的頭等艙。
老薛曬黑了一點,不過精神頭到挺足。
“在紐約過的怎麼樣?”陳子邇難得的擁有清閑時光。
薛博華換上了這裡流行的t恤與牛仔褲,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感受有很多,但總的來說就是,開啟了一片新世界。”
“這麼厲害嗎,你做了什麼?”
薛博華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問道:“你知道紐約法拉盛這個地方嘛?”
“與人聊天時,似乎聽人說起過,但我沒去過。”陳子邇回答說。
薛博華思索著說:“紐約既有遍地黃金,也有遍地殘骸,法拉盛就是殘骸,那是個華人聚集區,魚龍混雜,我去了那裡體會到了,紐約的金錢至上。”
陳子邇抿嘴笑著。畢業了,所有的人都開始接觸社會,這小子也慢慢開始改變了。
“看來那個地方並不十分美好。”
薛博華笑了,“五平米的陽臺,那就算是全景飄窗臥室,七平米的閣樓,那簡直就是豪華陽光單人間。花上區區幾十塊錢,就能來一次身體的發洩與放鬆。”
陳子邇心想這種秘聞你都探查到了,其實他自己倒是想起了些有意思的現象,“你在國內還是屬於出身上層的人,可能不清楚中下層的人,就像你說的法拉盛的這些男人,只要他們有美國綠卡,就可以飛往國內各大城市,吃在餐館,住在酒店,有很多心向美利堅的女人負責給他們報銷一切,包括來時的機票。”
薛博華呆了呆,“我倒是沒有和人聊到過這個。真的至於嘛?”
“至於,你要試試嘛?”
“不要,綠票子才能解決問題,綠卡解決不了我的問題。我在法拉盛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每隔五分鐘就有大飛機從頭的那種女人,她們過來幹什麼?”
“誰知道呢。”陳子邇嘆息著,又轉頭說:“聽起來你對紐約怨念很深,不喜歡這裡?”
“不,我倒是覺得還不錯。”薛博華搖搖頭說,“紐約是個包羅永珍並且最最徹底的叢林社會,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文化在這裡都不足為奇,而讓我最喜歡的是,在這裡,我就是我自己,不是外地人,也不是本地人,沒有多數派少數派的區別,沒有集體和陣營的區別。”
“有窮和富的區別。”陳子邇添了一句。
“差不多,但是23的歲我覺得它是有某種熱血和魅力的,這裡沒有歲月靜好,這裡是既熱鬧繁華又極度無情的世間紅塵最深處。”
“你喜歡這樣?”
“嗯。我希望我死的那一天,這輩子結束的那一天,我的墓碑上多少能夠書寫點什麼。”
陳子邇願意為他鼓掌。
薛博華與曉波和一峰他們還是不一樣,後者想的更多的是謀生,奮鬥也是為了謀生,而他這個官二代,沒有這些壓力,所以才能思考到自己的碑文,換句話說,就是生命的濃度。
“不過,老陳,我是確實發現這城市真是多花一分錢就是多一分的舒服,”他眯著眼睛壞笑道:“在這裡呢,是真的有錢真好,我還聽說人都會慢慢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你說……我要是從現在開始仇富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陳子邇:“……”
你說我重生前怎麼就沒你這麼機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