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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小呆原本就是修真之體,加上最近細心調養休息,身體已經好了大半,又在漁村呆了十數日,想到阿蘿的要挾之語,不由得有些恐懼,便欲離去。畢竟元嬰期的高手可不是自己現在所能抗衡的。
陳海生還是每日打漁,早出晚歸,好似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娘子非尋常人類。查小呆也不點破,便想著離開。好在海盜登岸一次,便不再來。即使海盜再臨,憑藉著阿蘿的手段,自然也可保漁村一方平安。
這日夜裡,查小呆輾轉難眠,在思索次日如何將離別之語說出口。那陳羅兒對自己頗為依戀,想起要離開,心中反而有些不捨。趁著月清風高,查小呆披衣起行,在村子外的沙灘上漫步。心中掛念師父,不知師父在不知自己下落後,是什麼樣的心情。一時牽動心中思緒,愁意上心頭。
“公子又在此高樂?”查小呆心有所思,卻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輕語,轉過身來,見是阿蘿。她盈盈的站在身後,臉上滿是戲謔,說道:“不會是又被海潮吵的難以入眠吧!”
查小呆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在此盤踞時光許久,身有要事,正欲離開。只是不知如何開口。”
“原來如此!”阿蘿恍然大悟,說道,“小女子觀公子靈氣充沛,躍然於天庭,必然是修真有所小成,可否到了結成金丹之時?”
阿蘿作為一名元嬰期妖修,雖然和人類修士修煉方法不同,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對查小呆也有許多借鑒的地方。她自然是能一眼看出查小呆的修為。
“在下資質駑鈍,倒是讓人笑話。”查小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資質駑鈍?”阿蘿反問道,“公子可知我修煉多少歲月,才修煉到如今境界?”
查小呆突然想起眼前女子乃是妖修,修行不易,不知多少歲月打磨,一時竟然不知如何說起。只見阿蘿神色暗淡,好似滿是傷感,遙望明月,陷入不言中。
“我本海中仙貝,修行有成,剛剛化成人形,卻被仇家追殺,幸逃的性命,擱淺在這海灘之上。”阿蘿好似想起了往事,顯然往事壓抑心中已久,此時與查小呆相談甚歡,竟然原原本本的娓娓道來,“幸好夫君將我救起,百加呵護,日久生情,便生了情愫,後來誕下了我兒羅兒,倒是美滿的緊!”
阿蘿溫婉的講述著自己的故事,說到自己的愛情,不由得紅霞升滿了臉頰,一時豔麗不可方物。
“陳兄只是尋常人類,壽數有限,如此相交,安得長久?”查小呆見阿蘿沉浸於人間男女情愛之中,好心提醒道。
阿蘿眼神一厲,馬上又暗淡下來,悠悠說道:“壽數天定,怎可勉強,待他亡故,唯有隨之而去。”言語頗為懇切,讓人聞之傷感。
查小呆不知如何規勸,本想說傳授陳海生修真之法。但轉念一想,阿蘿修真水平高自己何止數倍,她自己不傳授,定然是不願意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時只感覺此情悠悠,感念天地。
突然,神色憂鬱的阿蘿眉頭一皺,看向左後方的岩石。查小呆也有察覺,望了過去,見有一衣角露在了外面,赫然是陳海生的外衣。查小呆向阿蘿看去,只見她臉色死灰,痛不欲生,銀牙一咬,竟然化為一道流光,遁海而去。
事情發展的迅速,查小呆居然沒來得及阻擋。直到岩石後站立起陳海生的身影,臉上的表情豐富,一時竟不能分辨出是傷悲還是驚異
“陳兄?”查小呆幹幹的張開嘴巴,不知如何開口,便僵在了當場。
陳海生好似沒有聽見查小呆的呼喊,兀自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原本就是海中仙女,怎肯如此迷途人間!”眼神恍惚,好似得了癔症一般。
查小呆心下不忍,害怕陳海生傷痛入心,傷了身子,一個側身,滑到他身邊。手刀起處,將陳海生擊打昏倒,放置到一塊幹淨的大石之上。
次日清晨,陳羅兒醒來,尋找不見父母,大吵大鬧。查小呆心中不忍,只能說道其父染病,其母外出尋醫。陳羅兒年幼好騙,一時也便信了,見父親容顏消瘦,竟然開始安慰起查小呆來。
查小呆長舒一口氣,將陳羅兒安頓到鄰家,自己回到房中,將早已移到房中的陳海生喚醒。陳海生還沉浸在昨夜的離別愁苦之中,整個人失去了顏色,萎靡不振。查小呆不知為何勸慰,只是心中不忍,便在一旁陪坐。
“小呆兄,阿蘿為何要棄我而去?”良久,陳海生突然開口問道。
查小呆一時語塞,不知他為何如此之問,便說道:“賢伉儷兩情相悅,貴夫人定然是有事,不會離你而去的!”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心虛,便拿眼偷看陳海生的反應。
“昨日你們說的我全聽見了。”陳海生說道,“小呆兄,我妻子是不是海中仙子,她還會回來嗎?”陳海生乃是一介凡人,自然不懂得修真之事。查小呆和阿蘿的談話,他只是懂的了七八分,知道眼前年輕人和妻子一樣,都是高來高去的仙人。至於妖修之類卻是不懂。
查小呆見他眼神迫切,便耐心的講述了一遍。陳海生靜靜的聽著,眼睛望著窗外的碧海藍天,悠悠說道:“她還會回來嗎?”
“現如今,你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想她回來嗎?”查小呆不忍見鐵漢落淚,便開口詢問道。
“我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不管是人還是妖,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阿蘿!”陳海生神情激動,站起身來,雙手抓住查小呆的手,好似是下定決心一般。
“嗯,既然如此,我便去海中找尋一般。但我法力低微,不知能不能將貴夫人尋回。”聽陳海生如此說,查小呆便放下心來,說道。
“當真!”陳海生期盼的看著查小呆,眼中滿是驚喜。
“小弟定當盡力而為,陳兄稍歇,小弟去也。”說完,查小呆微微一笑,召出隨身的白龍劍,一聲龍吟,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