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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小呆遠遠的看著,皺著眉頭,暗自揣度,又聯想起陳海生臨走時的表情,心中已然斷定此間有莫大的幹系。
果真,就在查小呆自己思考的時候,那姓尹的官員搖頭晃腦的自馬背上喝道:“眾人禁聲,現在聽本官宣讀州府的告示!”言罷,自隨從手中接過一卷絹紙,裝模作樣的擺著架子,在馬背上宣讀起來。
漁村裡全是婦孺,自然聽不懂胖官員在馬背上搖頭晃腦的誦讀告示。查小呆頗通文墨,倒是聽的大概。原來,越州府多有海盜叨擾,為一勞永逸的解決海盜之災,州府決定將越州所有的海域封鎖,並將漁民內遷。
漁民雖然不通文墨,但言語中也聽出了大概。那胖官員的告示剛剛唸完,在眾漁民中便掀起了軒然大波。
查小呆心中有氣,見官府私自做決定,便高聲喝道:“漁民內遷,何以為生計?”
胖官員沒想到有人高聲呵斥,一張胖臉漲得通紅,恨恨說道:“本官只是傳達州府命令,閑雜人等不許混攪蠻纏,拿下!”說完手中馬鞭一揚,便有三五衙役惡狠狠的向查小呆沖了過去。
“快看!那邊是什麼?”查小呆正欲出手,卻聽身邊一小童遙指海中,轉身望去。只見海中十餘艘快船,向著岸邊小漁村駛來。快船配著高帆,帆借風力,船借帆力,不多時便到了淺灘。那幾名衙役還未沖到查小呆的面前,快船中便沖出了幾十名惡狠狠的海盜來。
“是海盜!”胖官員在馬背上大驚,那馬兒受驚,人立而起,將他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好在此處靠近海邊,地上滿是松軟的沙地,饒是如此,胖官員還是被摔的齜牙咧嘴。他站起身來,剛剛要安排手下衙役迎敵,手下眾人卻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早已逃之夭夭。
漁民雖多為婦孺,但並沒有官差一般不堪,不論老人孩子都對著海盜怒目而視。膽子大的早已經將魚叉綽在手中,欲上前廝殺。
查小呆悠然的站在眾人前面,見海盜三三兩兩的兇狠的沖過來,嘴角一笑,也不見如何出手,隨手一擺,靈力在袖袍中捲起。眾海盜便如被施了定身法,一個個的兀自張牙舞爪,卻絲毫動彈不得。
那胖官員死裡逃生,自認為有神靈保佑,顧不得在去治查小呆的罪過,招呼幾個逃得慢的衙役將海盜綁起,喜滋滋的回城請功去了。
眾漁民也是一片迷茫,向著大海不停的遙遙拜倒,口中喊著海龍王的法號。查小呆輕笑一聲,也不說破,夾雜在七嘴八舌的人群裡,心中暗自思量著陳海生去越州城的目的,一時間又想起不知去何處尋找煉藥的爐鼎,輕嘆一聲,愁上心頭。身畔的漁民自然不知查小呆心中所想,只是暗暗佩服這文弱書生竟敢頂撞官府,不由的高看幾分。
經過這個小插曲,眾人都各自散去,想到州府的內遷令,不由的暗暗發愁。待太陽西斜,出海的漁民回歸,自然又是七嘴八舌的談論著今日之事。漁村憑空的得了海盜快船,也算是平白得了些橫財。
查小呆晚間在隔壁的漁民家吃了晚飯,很是受尊重,倒是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晚飯後,他不便四處晃蕩,便早早的回到了自己房中休息。涼涼的海風吹拂,他慢慢的習慣了海浪聲,沉沉睡去。
晚間甚冷,查小呆不由得翻了個身,月色撩人,伴著陣陣涼風,不由得驚醒。恍惚間,見枕邊有張字條,好奇心起,便將其拿在了手中,眯著眼睛看了起來。
那字條出自女子之手,字型娟秀,只見字條上寫道:公子親啟,夫君得知官府意欲禁海,便上州府請願。然此時海盜猖獗,妾不忍夫君獨自前往,又恐海盜襲村,望公子多多袒護。字條的末尾處畫著一片小小的仙貝,自然是那陳海生的妻子阿蘿所書。
見字條,查小呆不由得大為慚愧,他並未發現此字條,若是今日一走了之,不知要留下多大的遺憾。單是那官差前來便不好應付,更何況還有兇神惡煞的海盜。好在查小呆本身便不欲先走,便安心的在這小小的漁村住了下來。
一連十餘日,不見官兵前來囉嗦,也不再見海盜上岸滋事,倒是落得一身的清閑。查小呆閑來無事,便在村中晃蕩。眾漁民知道他是陳海生的客人,對他頗為客氣。他閑暇之餘,便自己修煉,只是丹田被液化靈氣所充斥,通天境內幾種靈氣不見融合,一時也無進益。只是憑藉著自己肚中幾滴墨水,在村中教授適齡的孩童讀書,倒是也樂在其中。
閑來無事之時,查小呆也同村中長者閑聊,想打聽周圍是否有神仙爐鼎的存在。當然此事不便明說,只是在長者們虛無縹緲的神話傳說中找尋些蛛絲馬跡。
這日午後,查小呆在海邊,用自己剛剛學會的捕魚之術,在海中釣得一尾大魚,甚是開心,正準備去鄰家搭夥,卻遙見路上行來三人。那三人兩高一矮,顯然是一男一女領著名孩童,不是那陳海生一家是誰!
多日不見,陡然見到故人,查小呆很是興奮,,顧不得收拾手中的鮮魚,便快步迎上。查小呆見阿蘿神色怡然,知道事情已經辦妥,又見陳海生滿臉春風,躊躇滿志,不由的暗暗好笑。定是阿蘿暗中施了手段,要不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兄臺一家倒是灑脫,倒是令小弟在此無端了閑居了幾日!”查小呆也不說破,便快步迎上,口中說道。
“當時走的匆忙,倒不是不讓公子知道!只是滋事體大,恐悟了行程!”當下,陳海生便將一家去越州城請命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查小呆。原來,陳海生入見知州不得,是阿蘿暗中做了手腳,才將那內遷令取消。恰逢尹姓官員押解海盜回城,知州便做了順水人情。
查小呆抿嘴聽著,心中暗下誹謗,有這般法力高強的娘子,何懼幾個小小海盜。只是面上一臉的驚詫,很配合的隨著陳海生的講述做出各種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