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激靈。
“出事了?”
聞信哼哼一聲,算是預設。
“你怎麼不直說,拐彎抹角做什麼。”我當即轉身收拾東西,便準備往外去。
聞信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滿:“公主現在怎麼不說想早點休息,多活幾年了?”
我一面繫腰帶,一面別東西,一面急道:“這是正事,能一樣嗎?”
聞信略帶不滿地又哼了一聲:“總歸就是不願陪我出去走走,有事了倒是跑得快,公主,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手一停。
平心而論,聞信雖是為了複仇而來,但他待我真的挺好。
也許,我也該待他好一點。
不過現在無疑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收拾妥當,我催著聞信帶路,便出了顧府去。
柳府門前,隱隱有火光,但是遙遙的,竟然聽不見半點嘈雜之聲,或者說,僅存的一點聲音,也被都城裡熱鬧的焰火壓了過去。
看來,此番這柳府的事,是被秘密處理了。
我皺起眉頭,思量一二,伸手在袖中摸索著。
“如今這是什麼情況了?”
我壓低聲音問著聞信。
聞信笑笑,答:“還能如何?罪名落實了,這皇帝還真的覺得柳府販賣私鹽,動了國之要脈,估計是想著私鹽之事敏感,加上柳家怎麼說也是有功之臣,柳依依又剛死,所以選在這麼個時候,壓著處理了。”
我眯了眼瞧過去:“這火還真不小。”
“這麼說,估計要等一會兒才能滅火,滅完火他們才能搜家——應該是這樣吧?”
聞信在一旁答:“大抵如是。”
這便好了。
我摸出袖間一個堅硬的東西,動了身子便要往前去。
聞信從身後拽住我的手臂:“公主要做什麼?現在去不得!”
我挑挑眉睫:“我去善後。”
聞信皺眉,手上力道不減:“善後?此事並非我們做的,有什麼好善後的?”
我笑:“這事不是我做的,但是我做了別的事,別的事,未必不能趁這個機會善後。”
那是我的一塊兒心病——
洛伏澤之死。
現在明王妃一死了之,顯然不能再作為嫁禍物件,段家抽身極快,何況段昊是我的手下,嫁禍也是不妥。
所以此事是心病,乃至於我每次有事外出都要帶上些東西,看看能不能見縫插針,嫁禍給合適的人選。
如今這柳家……
若是皇叔又想起這一檔子事,嫁禍給他家,真是名正言順。
畢竟販賣私鹽和綁架龍嗣兩件事,完全可以是一個初衷。
我也沒什麼殘忍可言的,畢竟一個動用私鹽的罪名,便足夠他家滿門抄斬了,多這一個罪名,真的不嫌多。
如此想著,心下頗為得意,來不及和聞信解釋,便只是抬手示意他跟上我的腳步。
聞信猶豫了一下,隨後有些無奈的嘆口氣,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