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歡喜他,剛才在堂上為什麼不直接拒絕?”
“把事情強算到婢女頭上也要留下這個人,要麼是心虛,要麼就是捨不得。”
看著他似是喝多了酒迷迷糊糊,這一字一句卻明白直接得很。
我心裡頗有一番惴惴。
但若是說同顧君則講自己當初做的那一番事……
和一個自己已經嫁了的、曾經刻意接近過的男人,講自己故意接近另一個男人的故事?
更何況當初接近鳳璞,是因為賭氣和栽贓;事後我也想過,只覺得因為一時賭氣,落了名聲,並非明智之舉。
於是如今總覺得別別扭扭,開不了口。
心裡盤算一二,終於啟口道:
“當時是有些事,但是我對他沒什麼心思,更沒有什麼出格的。”
“這侍從隨著回來了,你便隨意安頓,你可以放心,我們的合作不會受他影響的。”
孰知顧君則安靜了一瞬,隨後卻哼哼道:
“現在開始和我說合作了……”
“怎的在邊陲拿我當暖爐的時候不說我們是合作?”
這廝今晚也不知怎的了。
酒喝多了,喝迷糊了?
一字一句這麼小心眼兒,我聽著偏偏又回不了話。
他倒是靠著我繼續唸叨著,卻是越唸叨越小氣:
“你說,這侍從哪裡好了。”
“鼻樑塌了些,個頭也不及我,好一陣子也不說一句話,悶得很。”
“武功應當也比不上我,看樣子,估計連戰場都沒上過。”
“洛伏波,這侍從哪裡好了,你怎的就看上他了。”
我聽著他絮絮叨叨、迷迷糊糊說了這般多,一字一句皆是懟鳳璞的,小心眼兒得很,可心裡卻莫名其妙地沒有厭煩感。
反倒是忍不住轉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我沒看上他。”
顧君則低低哼了一聲。
再然後,依舊靠著我,也不絮叨了。
我只覺得他的一呼一吸漸漸均勻起來,均勻地讓人心安。
倏忽間卻聽見他低低地又一聲:
“……酒喝多了,頭暈。”
“便當我什麼也不曾說吧。”
我聽著他這番話,心裡卻是莫名其妙地顫了顫。
轉頭又瞧了瞧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放輕了聲音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