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一臉理所當然地拒絕我,背地裡、是擔心我發現二哥的屍身有異,還是擔心我再弄出攝政王死去後的事情來?
還說二哥有遺言不讓瞧?
我下意識地看向一旁伏地的側妃。
可是她只是一副什麼都不曾聽見的模樣,依舊在哭。
而大堂眾人……更是無人應和於我。
五味雜陳。
我立在原地,這一瞬也明明白白。
即便我瞧了又能如何呢?
即便看出來二哥是被害死的,只怕也難以劍指皇叔。
即便能劍指皇叔,這滿堂之人,又有幾個人會反對皇叔呢?
即便這堂中有人反對皇叔,如何能保證皇叔不找出替罪羊呢?
到頭來,只怕是一頓瞎忙活,只是害了我自己,害了父皇母後,害了那側妃和孩子,也……害了顧君則。
“皇叔……思慮周全。”
我咬著牙,只能低低說著。
“公主深明大義。”
皇叔低著聲音說,隨後一擺手:“公主,請上前陪一陪殿下吧。”
歸去,一路無言。
去的時候盼著心裡有個底,回來的時候,想想自己折騰一番只瞧見了漆黑的棺材,如今對於二哥之死依舊只有個猜測,雖然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但是心裡還是無法緩解地憋屈。
馬車晃晃悠悠,車架外時而嘈雜時而安靜。
顧君則便坐在我對面,也不說話,一路下來只是給我倒茶。
知道外面小廝對他低聲說了一句:
“公子,二公子派人來說,他等公子前去一敘。”
只這一句話,對面顧君則的眸子卻忽而淩厲起來。
“臨風,你照看好公主和車架。”
他簡單地對著窗外交代了一句,隨後身形便是一晃。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顧君則側過臉來又瞧我一眼,又交代一句:
“無事,公主先回府,一路當心。”
他口口聲聲說著‘無事’,面上也是一派風平浪靜,只可惜他眼底的警覺和淩厲出賣了他。
罷了,看破不說破吧,總歸……聽起來是他在攝政王那邊的事,我問了不妥,並且就算問了他,估計他也不會明說。
我執著茶盞喝了一口,點了點頭。
顧君則轉身而去。
而馬車繼續晃晃悠悠地前行,大抵除了輕了幾分,再沒什麼變化了。
走著走著,只聽前面車夫唸叨了一句——
“這條路以往安平得很,今天怎的立了這麼多兵士。”
臨風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要招惹,改道。”
馬車轉了彎,大抵是拐到了另一條路上。
旋即又是一派反反複複地晃悠,單調得緊。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