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此言差矣。”
“小王多謝公子,還公主清白。”皇叔的身子弓得像個蝦米。
“公主名聲一事,是皇家舊事,這麼多年終得清明,善後一事,關乎公主,關乎皇家名譽,也關乎陛下和皇後娘娘,還請交由小王來辦罷。”
大堂中沉寂了一瞬,再然後,顧君則略一點頭:“勞煩明王爺了。”
皇叔呵呵賠笑:“公子哪裡的話,都是公主的家人。”
顧君則只是笑笑,又道:
“至於洞房夜一事,君則不知,這等流言從何而來,可有確鑿的證據?”
“僅僅君則倒無妨,只是這些話有損皇家顏面,明王爺大抵是日夜操勞,以至於放任不管?”
皇叔一愣,隨後忙道:“公子,小王確是太忙了,不曾……不曾聽聞。”
語罷他一凜眉:“誠王妃。”
誠王妃面如土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那番話,可有依據?”
誠王妃嚇得哆嗦:“回明王爺,婦人……婦人不知……”
“不知還敢如此傳言?你當皇家的顏面是地上的土嗎?”
皇叔一聲斷喝。
誠王妃結結實實伏在地上了:“王爺恕罪,公子恕罪……”
“婦人愚昧,聽信謠言。”
“婦人愚昧,婦人愚昧……”
一旁誠王爺搖搖晃晃地過來了,晃悠著跪在她旁邊:
“皇叔,不礙……不礙阿語的事,都是莫宇的不是。”
皇叔卻擰著眉頭冷哼:“你身為誠王妃,不知禮守節,反而敗壞皇家名聲,還敢喊出‘恕罪’二字。”
“來人,把誠王扶起來,誠王妃,二十大板,引以為戒。”
二十大板?
滿堂皆驚,一旁的顧君則卻依舊平平靜靜地喝茶。
我看著他,他抬眼瞧著我,卻只是搖了搖頭。
拼命護在誠王妃身上的、醉醺醺的誠王被拉開去。
誠王妃便被一眾侍從狼狽地拖了出去。
再然後,悽涼的哭喊聲從門外傳來,起初是時大時小,隨後漸漸的聲音也小了。
皇叔的臉彷彿是鐵做的,他冷冰冰坐在主位上。
而屋內眾人,更是面色各異……
後來,回了府裡,霜橋告訴我,誠王妃並沒有死,只是捱了二十板子,動彈不得,在床上躺著。
與此同時,皇叔抓了一個宮女給洛伏苓當替罪羊,說當年是她誹謗長公主,現在已經飛快地處死她、首級在城門示眾。
這兩件事傳遍了大街小巷,為著的是公主的名義和皇家的顏面。
而我也徹徹底底看清楚,人人皆言的,不一定是真相。
霜橋站在我身後,給我理著一頭長發,忽而低低說了一句:
“公主,這些年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多少也能鬆口氣了。”
我搖了搖頭:“事情可以解釋清楚,但是事情本身並不清楚。”
“我能看出來,誠王依附於明王,如今明王下手,便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即便讓明王解釋,他也會說是公子先提出來的。這事情傳遍大街小巷,誠王不可能沒有怨氣,這怨氣是向著這裡的。”
霜橋卻道:“公主是這些年過怕了。”
“公子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他既是能替公主當堂申明,便一定會有解決之策。婢子倒覺得,當初陛下都沒處理好的事情,公子能幫公主解決,他便當真是個可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