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莞兒見蕭一良南下,將她一個人冷冷清清撇在府上不管不顧,府上的人又對她冷眼相待,一些男僕甚至垂涎她的美貌,隔三差五過來調戲一回,擾得她心裡惶惶不安。自覺留在這裡前途無望。
與其被這些人侮辱,倒不如趁早離開,尋另一個好去處。
一個容貌嬌美的女子,雖有琴棋藝傍身,但卻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以前在青樓,媽媽們教導的都是如何利用自己的臉蛋,自己的才藝去取悅男人,其他的生存方式她一竅不通。對於她來說,想要生存下去只能依靠男人。
因此,莞兒出府後依舊無處可去,只能再次淪落到青樓。
只不過這次她依靠著自己年輕絕美的容貌進了上京最大的煙花之地——醉玉軒。
蕭一良只在府上休整了片刻,便換了身衣服獨自前往醉玉軒。
醉玉軒照常大開大門迎恩客,只是少了一眾嬌滴滴的姑娘站在門口招手攬客。
他是醉玉軒的常客,李媽媽見許久不來的蕭一良出現在門口還有些怔愣。
“侯爺,快裡邊請!”李媽媽迎上來,敷了一層鉛粉的老臉笑得一抖一抖的。
蕭一良很上道地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動作瀟灑風流。
李媽媽歡天喜地接了過來,招呼道:“哎呀,侯爺還是這麼大方。最近我們醉玉軒新來了一批姑娘,我讓她們出來給侯爺瞧瞧,侯爺看上了哪個儘管要去。”
說著就讓人去叫姑娘出來。
蕭一良沒有阻攔她,在前樓一樓大堂挑了一個位置坐下,聽臺上的兩個姑娘彈琵琶。
“李媽媽近日生意可好?”
“不好不好,最近疫病鬧得太嚴重,您看看,這大堂裡都沒幾個客人。”
“也是,哪裡的生意都不好做。不過你們醉玉軒可比其他青樓要好些,聽說你們沒有姑娘得病啊?”
“額……”李媽媽猶豫了一會兒,道:“前幾天咱們千彤姑娘倒是不下心沾染上了,但是上天保佑我們醉玉軒的姑娘,不忍心折磨如此嬌滴滴的美人兒,突然就好了!”
蕭一良笑了一聲:“李媽媽也信鬼神麼?這種病非藥石不能醫治,突然就好了,未免過於神幻。”
“侯爺,這是千真萬確的,小人可不敢胡亂編造。”
蕭一良眼裡閃過一抹暗光,笑道:“媽媽也知道,本侯醫術尚可,可否請千彤姑娘出來讓本侯替她把把脈?”
“這個……”
蕭一良英挺的眉一挑,“怎麼,千彤姑娘還是如此清高?本侯又不是找她來尋歡作樂,只是關心一下千彤姑娘的病情,這樣也要被拒絕?”
李媽媽躊躇,但並不是很想拒絕。剛剛她還接了蕭一良一錠銀子呢,這麼多天了,終於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客人有要求,而且又不是讓千彤出來陪客,就算千彤不願來,她勸勸千彤不就可以了嗎?
“好好,侯爺請稍等,我這就讓千彤姑娘下來。”
李媽媽親自去叫千彤下來的空檔,之前叫過來讓蕭一良挑的那批姑娘也過來了。
七八個水靈靈俏生生的姑娘一字排開,年紀都不過十七八歲上下,穿得花花綠綠迷人眼,年輕姣好的臉上妝容無比精緻。
蕭一良離她們兩張桌子遠都能聞到她們身上濃郁的香味。
抬頭隨意掃了一眼,視線頓在一個穿著紅粉色輕薄裙裳的姑娘身上。
蕭一良只覺得這個姑娘眼熟,卻不曾記起她就是從他侯府上出來的莞兒。
抬手指了一下她,語調淡淡道:“你,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