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晚輩狼妖族徹、旁邊是狐妖族韻,以及頌。”徹先自報家門,不提自己是族長兒子,也不提頌的血魔身份。
紀的眼簾抬了抬,“沒想到軒請過來的朋友是你們。請坐!我剛好有事情請教。”
徹、昱以及頌並排坐下,等著紀開腔。
“幾位和怪物打過多次交道,不知道得到生石後如何處理?”紀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在我這裡。”頌開口道。
“哦?原來在血魔手中,這樣就好。關於我們鶴妖族這枚生石究竟該不該交給妖后保管,最近族內一直存在爭論,看來也不是必然上交。”紀點了點頭。
“祭司,我們這次受軒所託,就是來洗清外界對您的無端質疑,您為什麼不同意用真言酒?”昱問到。
鳴聽到幾位在談論他,不禁抬起頭來。
“這是我們族內的事,多謝幾位幾位掛心。”紀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希望其它族的妖插手。
“假如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克服。”昱補充到。
“沒有什麼難言之隱,真言酒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消滅妖欲和消滅私密一樣可恥,我不希望被放在眾目睽睽下被剝得體無完膚,僅此而已。”
紀這樣說,倒叫昱不好再說什麼。
“那祭司可知道,有誰可能想對您不利嗎?”徹換了個話題。
“我明白,你們懷疑幕後有誰希望我下臺。沒有,大家只是喜歡做將祭司推下神壇這件事,換做其他的妖,也一樣會有同等遭遇。”
徹和昱對視一眼,看來紀根本不配合。若說不願飲下真言酒的理由尚算合理,這會兒想都不想就排除有誰對他不利的推測,明顯武斷了些。
“我還有些問題想問幾位。”紀似乎不想讓話題圍繞著自己。“幾位覺得生石如何處理比較好?”
這個問題可難倒了昱、徹以及頌。
對昱而言,銷燬所有導致紛爭的生石,未見妖界獲得真正的平靜,或許生石存在與否,跟妖界的安寧無關;對徹而言,生石出現以前,一切都很好,川王的選擇現在看起來,依然明智;對頌而言,生石是他能量的源泉,存在的基礎,他自然希望這樣的東西可以多多圍繞在身邊。
“很難對不對?我們的族長想效仿千年以前,各妖族憑本事囤積生石,而我卻主張像川王一樣,銷燬生石。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紀合上面前的書,軒帶過來的有關生石的書,都是些妖界傳聞,無實據可考,也跟實際不符,沒有太多參考價值。
“我支援祭司的看法。”徹坦然說到。
“我覺得……或許生石本就無法消滅,它們不過是能量的載體,就算沒有生石,妖族也會圍繞權力、財富爭奪,永不滿足。消滅生石,某種程度上,好像也是一種滅妖欲……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是模模糊糊地覺得,存在便有它的道理。”昱有些遲疑,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紀緊緊盯著昱,不一會兒後笑著對徹說到:“你未來的妻子跟你思考角度互補,好好珍惜。”
徹面向昱笑了笑,昱說什麼他都覺得有理。
“血魔呢?”紀面向頌。
“生石不會被消滅,只會轉移。”頌面無表情地回答到。
“不會被消滅,只會轉移嗎……”紀起身,望著窗外的圓月。終究是他太過理想主義,妄圖蕩清一切導致紛爭的事物。可是他又這麼地矛盾,一邊承認滅妖欲不對,一邊又盡力打壓妖欲,多麼可笑,多麼不自量力……
“我可以嘗試查一查孩子的父親是誰。”長時間的沉默後,頌忽然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