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軒頗為感激。
“別這麼說,別忘了,我欠著你好些杯茶,你還救過我和韻的命呢。”徹開懷笑了起開。
軒微微笑道:“我做的那些都是小事。”
由於紀今日跟族長商量從怪物體內取出的紅色生石的事,白天並不在莊園,得晚上才回來,因此這會兒只能先等著。
“我家別的東西不多,房間挺多,你們不如搬過來住,免得兩頭跑。”軒讓鳴自己四處走走,免得呆在房間裡悶,又轉頭對徹說到。
徹和昱對視一眼,見昱沒有反對的意思,微笑道:“好。”
按照規矩,尚未訂婚的男女妖住在一起並不合時宜。軒自己覺得沒有什麼合不合宜的,不過身為鶴妖族一員,她還是分別為昱和徹安排了獨立的房間。
得了軒許可的鳴,似是脫韁的小野馬,在院子裡到處跑。畢竟是個精力充沛的孩子,有使不完的能量。
昱看著鳴像一陣風一樣在眼前跑過,不禁露出微笑。
“他的母親之所以不願意說出他父親的名字,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當真查清他父親的身份,不被承認的話,或許他的未來沒有現在這麼無憂無慮。”徹來到昱的旁邊,望著鳴小小的身影說到。
“是啊,假如能被父親接受,母親不會等到臨死才說出他的身世。可是沒有說清楚具體是誰,這樣一位對鶴妖族重要,又不方便公開身份的妖,可以是祭司、是大將、是任何一位有點身份,但卻有家室的妖。要是祭司堅持不願用真言酒,是不是真的只能主動請辭?”昱回頭問到。
“恐怕是的,對鶴妖而言,清譽是比家世和能力都重要的東西,身為祭司,卻在外面有子嗣,哪怕只是可疑,也沒法繼續下去。”徹表情嚴肅,這就是為什麼貓妖族祭司和冰原狼妖原祭司的事會掀起那樣巨大風波的原因。
族長一脈的權威不容動搖,祭司永遠只能是曇花一現的工具,無法靠血脈傳承下去。
“真希望這樣的境況可以改變。”昱不禁說到。
“什麼境況?”
“貴族一代代盤踞,下層無法取道上升的境況。”
“哈哈哈哈,你也是貴族,而且很快要嫁給族長兒子,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徹忍不住笑道:“不過我也覺得這樣的境況不可能永遠持續,總有撕裂的一天,直到達到新的平衡。”
頌站在一旁靜靜聽著昱和徹的對話,一言不發。
紀直到太陽落山才回來,剛抵達莊園,小小的鳴就如一頭閃電的小獸,撲到紀的腿上,脆生生地叫道:“父親!”
紀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彷彿足踏月光而來。剛滿兩百七十歲的他,這會兒正是狀態最好的時候,且果然如傳聞的一樣風姿瀟灑。
“鳴,叫我叔叔。”紀開口,語調溫柔。
“父親。”鳴仰著頭,倔強地叫到。
紀無奈地搖搖頭,牽起鳴的手,往院子裡走去。
軒迎出來,“舅舅!”
“嗯。”紀似乎很疲憊。
“我叫了些朋友來小住,就住在東首的那幾間房。”
“好,你是該多交交朋友。”紀點點頭。
“他們能拿到真言酒。”軒仍然不放棄,她可不希望看到舅舅從祭司的位子上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