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麼辦?”
“沒關係,找到癥結,一個個解開,總有辦法。”昱安慰到。
“恩。”
昱留頌在房門外看著容,以她目前的狀況,想從二樓窗戶逃走實在有難度。
回到樓下,昱和安見登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止不住地唉聲嘆氣。
“大叔,容她一直這樣抗拒幫助嗎?”昱好奇地問到。
登愣了一下,悽悽慘慘地說到:“也不都是,她小時候也有開朗要強的時候,那時其他孩子欺負她,她會打罵回去,堅決不讓自己吃虧。她媽媽還在的時候,總告訴她等長大了就會變漂亮,而臉上的紅色印記代表著她是三個孩子裡,乃至整個鹿妖族裡最特別的。”
“那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
登慘淡地笑了笑,“大概是從她媽媽去世後開始的吧……那個時候她已經一百來歲,姐姐好不容易出嫁,嫁的也不是什麼好世家的孩子。即使姐姐長得漂亮,對方還是擔心姐姐會生下和容一樣模樣的孩子。那個時候哥哥已經外出謀生,然而她笨手笨腳,什麼都學不會,周圍閒言碎語說她嫁不出去,幫不上一點忙,累得母親早早得病,一定是克母的命。”
昱像吞了一口棉絮,吐出來不是,嚥下去也不是,怎麼會有這樣茫然的惡毒?說這些話的妖難道不知道自己給容、以及這一家帶去了什麼樣的傷害嗎?
“那大叔那個時候在做什麼?”昱追問到。
“我……我因為妻子去世,悲痛欲絕,什麼都做不了,天天呆在家裡躺著,昏天暗地,夢裡是妻子,醒著也能看到她在眼前晃。”提到妻子,登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你們怎麼熬過來的?我想,那個時候的容,比你更捨不得母親去世吧?”
登忽然睜大眼睛,嘴巴張了張,卻沒能說出話來,“我……我沒有想到她。”最終,登艱難地說出口。“她給家裡掛上了這幅沒有自己在裡面的畫,我以為她這是要背棄我們全家。”登望著牆上的畫出神。
“你有問過她原因嗎?”
登搖了搖頭,“妻子走了,我卻不能走,孩子們不能沒了母親之後再沒了父親。二兒子還沒成婚,至少看到他成婚再說。三女兒嫁不出去,又無一技之長,性格還乖戾,我就算長壽,死在她的前面,她也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你也沒管她,就讓她自己去排解?”
“我能怎麼辦?我只是隻普通的鹿妖,將他們幾個孩子養大,已經做足了所有,我沒了妻子,拿什麼去安慰他們?我連自己都安慰不了!”說著,登淚流滿面。
安見主家留下痛苦的淚水,不禁背過臉去,她不忍心看到這種情緒失控。
“看來還是得回到母親那裡找尋根源。”昱抬頭,望著牆壁畫像上那隻目光如水,恬靜優雅的鹿妖。
“最好不要想著下去。”此時的頌站在昱的房間門口,對光著腳站在窗沿上取窗簾的容說到。床上的被單已經被她拆下來,打上合適的結,看來是想找機會從窗戶下去。
“你們怎麼陰魂不散啊?這究竟是我家還是你們家?你們吃多了沒事情幹嗎?”容氣得直髮抖。
頌沒說什麼,徑直往容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