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忻然猛地睜開眼睛,警惕地朝著屋頂看了過去。
夏柳坐著打著瞌睡,腦袋一點點的,此時也被這一聲動靜給嚇醒了,她看著季忻然目光直直地朝著頭頂看過去,忍不住出聲叫道:“小……”
夏柳的聲音還沒有發出,季忻然立刻坐起,動作迅速地捂住她的嘴巴,小聲地說道:“不要出聲。”
坐在一旁的謝嬤嬤看著季忻然的舉動,『迷』茫地看著季忻然,小姐這是怎麼了?
謝嬤嬤和夏柳一頭霧水地看著此時有些緊張的季忻然,她們不知道,此時的季忻然身子緊緊地繃著,如同一隻緊繃的弓一般,警惕地看著破廟屋頂。曾經多年遊走於刀尖之上的她感覺到了空氣中危險的氣息,彷彿有一股殺氣朝著他們而來。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她相信,剛才那一聲瓦片著地的聲音絕對不是外面的暴風雨造成的,而是……人為!
季忻然來不及和謝嬤嬤以及夏柳解釋,只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咻”聲,一道利箭從頭頂上飛過,劃過空氣,直直地朝著北堂赫奕後背猛地刺過去。
這一變化,讓一直以保護姿勢坐在北堂赫奕周圍的侍衛猛地跳起來,其中一個人驚恐地叫道:“王爺小心,有暗箭!”
北堂赫奕的背後似乎長著眼睛一般,也察覺到背後的殺氣,在他周圍的侍衛還沒有動手將這支暗箭給打下來的時候,他抽出腰間的利劍,一把將朝著他『射』過來的暗箭一分為二。
這只是暗殺的開始而已,這一瞬間,他們的頭頂上瓦片接連掉落在地上,“嘩啦嘩啦”清脆的響起在這雨夜中顯得特別的刺耳,不僅僅如此,伴隨著如外面驟雨一般的雨箭朝著破廟裡面的人猛地『射』過來。
季忻然一把將夏柳和謝嬤嬤拉進佛像下面的石桌底,躲避這突如其來的“箭雨”,她眼裡『露』出如同鋒芒,今晚的暗殺針對的是北堂赫奕,他們這是被連累了!
“小……小姐,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有殺手呢?”夏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虛軟,臉『色』極其蒼白,害怕不已地對著季忻然說道。
比起夏柳這一副要嚇暈倒的模樣,謝嬤嬤臉『色』雖然蒼白,眼裡也帶著驚怕,但終歸還是好一點的。
季忻然看著面前一老一小,她們相處了半年多,感情極其好,她並沒有把夏柳和謝嬤嬤當做僕人,而是把她們當做家人,她絕對不能讓她們有事。
季忻然安撫地拍著兩個人的後背,“沒事,放心吧,他們能應付!”
季忻然相信自家的師兄以及北堂赫奕能解決這些殺手,不說師兄的武藝高強,再說北堂赫奕能成為當今皇帝十幾個成年皇子當中最先頭銜的稱號的皇子,說明這傢伙也不是泛泛之輩,加上他身邊保護的侍衛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相信他們能應付這些突如其來的暗殺。
再不濟,她和師兄這次回京城,先生為了以防萬一,在他們身邊都安排了暗衛保護,雖然這些暗衛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出現,但是總歸是最後的保障。
夏柳看著季忻然此時鎮定的模樣,她嚥了咽口水,點點頭。
而謝嬤嬤也慢慢地鎮定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季忻然的臉上,看著季忻然臉上並沒有像她們一樣充滿恐懼,甚至可以說冷靜無比,讓謝嬤嬤這樣曾經也在宮裡生活的老人都驚歎不已,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小姐她比起當年的貴妃娘娘還要厲害。
季忻然安撫好兩個人之後,耳朵靜靜地聽著外面打鬥的聲音,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形,都是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之味,可見,還是有人受傷,而瀕臨死亡的慘叫聲恐怕來源於季家那些下人的嘴裡,他們這些人雖然也有一點身手,但是在這暗殺的雨箭中,恐怕是沒有能力躲避的。
季忻然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目光落在石桌外她們的包袱上,想了想,快速地伸出手……
危險就在這一霎間,只見一支利箭朝著她伸出的手直直是『射』了過來。
“啊!”夏柳和謝嬤嬤看到這一幕,驚恐地叫了起來,
也就是在一剎那,季忻然快速地將包裹給拉入石桌裡面。
“小姐,你……幸虧沒事,你怎麼那麼傻,這東西比『性』命還要重要嗎?”謝嬤嬤看著季忻然平安無事,她驚恐地抓著季忻然的手臂,仔細地看了一遍,真正地確定了季忻然沒事之後,她提起的心還來不及放下來,臉上『露』出責備的表情。
季忻然看著謝嬤嬤和夏柳被她剛才的舉動給嚇壞了,安撫地朝著她們一笑說道:“我沒事,只是裡面有些護身的東西,扔在外面可不要。”
“什麼護身的東西,就算是護身,但是還沒有起作用,小姐你就受傷了,拿這些東西得不償失,小姐你還是太任『性』了!”夏柳聽到季忻然的解釋,嘟嚷地說道,她剛才也是嚇得魂都沒有了。
季忻然聽到夏柳也和謝嬤嬤一樣責備她,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夏柳,沒想到這半年來你的學識有長進,竟然知道得不償失這個詞了,嗯,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