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天祿並沒有和季忻然同坐一輛馬車,而是選擇了騎馬。
季忻然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面無表情的季天祿,她微微地舒了一口氣,昨晚她還擔心和季天祿坐在一輛馬車裡面不自在呢,現在好了,這便宜父親騎馬,避免了這個尷尬。
“小姐,你早膳都沒吃,先吃點糕點填肚子吧。”夏柳將包裹裡面的糕點拿出來。
季忻然聽到夏柳的話語,點點頭,手指捏著糕點,看著外面,沉默了起來。
“小姐,怎麼了?”夏柳看著季忻然直直看著窗外的模樣,有些不解地問道。
季忻然聽到夏柳的聲音,頓時回過神來,嘴角微微地勾起,用著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原本想著,要不要叫父親吃糕點,不過想著,他平時也不關心我一下,我那麼『操』心做什麼,他是男人,就算是早膳沒吃,也不會餓肚子的,你說是吧?”
夏柳聽到季忻然的這句話,毫不猶豫地點頭,附和著季忻然說道:“小姐您說得對。”
季忻然聽到夏柳的話語,忍不住笑出了聲,想著如果是夏荷和夏菊聽到她這個問話,一定不會像夏柳這樣附和她,恐怕會說她大逆不道。
哼!
季忻然重重地咬了一口糕點,這便宜父親對自己又不好,憑什麼讓她關係?再說了,和他有真正血緣關係的女兒早就在他的忽略中死去,她只是一個佔用了他女兒身體的外來靈魂而已。
在馬車外面騎馬的季天祿聽到季忻然笑聲,他看著前面的道路有些恍惚了起來,昨晚他一直猶豫見面和這個女兒呆在一起,他看著這個女兒,彷彿想起了徐氏,那個背叛他的徐氏,雖然,他明白,這個女兒真的是他的骨肉,但是他卻難以和她親近,於是今天,他選擇了騎馬,不想面對這個女兒。
他在心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或許,這輩子,他和這個女兒就維持這樣的關係就好。
季忻然在馬車裡面昏昏欲睡,這都走了一個早上了,還沒有到元先生住的地方,看著外面的山林,季忻然不免想著,這位元先生還真是隱居在深山老林裡面啊!
“小姐,這還有多久才到啊!”夏柳忍不住出聲對著季忻然說道。
季忻然聽到夏柳的話語,睜開眼睛,懶洋洋的聲音對著她說道:“你問你家小姐我,我怎麼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過來這。”
夏柳聽到季忻然的話語,垮下肩膀。
季忻然看著夏柳坐立不安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家小姐都沒有抱怨,你抱怨什麼?坐得累了?”
“不是!”夏柳搖搖頭,臉紅紅地對著季忻然說道:“小姐,奴婢想要解手……”
季忻然聽到夏柳的這句話,笑了,“正常!”她說完,推開車窗,對著外面的季天祿說道:“父親,女兒有事情和您說。”
“什麼事?”季天祿聽到季忻然的話語,駕馬靠近馬車,這一路上,父女兩個人都沒有交流一句,現在季忻然投入出聲,讓季天祿有些疑『惑』。
“女兒想要解手!”季忻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對著季天祿說道。
坐在馬車裡面的夏柳聽到自家的小姐的這句話,忍不住想在馬車裡面找一條縫隙鑽進去,明明是她想要解手,小姐竟然說是她!
季天祿聽到季忻然的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後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停車!”
季天祿的一句話一落下,所有人都停住腳步。
“你下來吧,在附近隨便找一個地方解手便好,這裡不是家裡,野地裡面都是可以解手的地方。”季天祿淡淡的聲音對著季忻然說道,生怕季忻然放不開,也安撫了她一番。
季忻然聽到季天祿的這句話,她的嘴角微微地勾了起來,對著季天祿說道:“父親,我明白!”她說完,拉著臉紅的夏柳,下了馬車。
季天祿看著自家的女兒一點都不害羞,還大大咧咧地走到小道外去找解手的地方,儼然就不像是閨中女子那麼羞澀,他額頭上冒出一排排黑線,這女兒怎麼和別的女兒不一樣呢!
不過季天祿也怕她會出了什麼事情,隨即忍不住對著她提醒道:“別走遠了,一會出事了不好!”
“我知道!”季忻然揹著季天祿回道。
一盞茶之後,解決一切的季忻然和夏柳重新回到馬車上,夏柳忸怩不敢看季忻然,這模樣,讓季忻然忍不住打趣地說道:“夏柳,以前在鄉下你可不是這模樣,現在學會嬌嬌滴滴了。”
“小姐!”夏柳聽到季忻然打趣的話語,有些炸『毛』了起來,要不是意識到這裡還在馬車上,她真是忍不住跺腳和季忻然抗議了。
季忻然笑了,一點都不害怕炸『毛』的夏柳會反抗。
“小姐,您別笑了。”夏柳嘟著嘴巴,“這段時間和謝嬤嬤學了規矩,奴婢知道怎麼該說該做,怎麼不該說不該做,所以……剛才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