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忻然坐在梳妝檯前,透過模糊的鏡子,看著身後三個丫鬟忙碌著,季忻然想著這次家宴,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就會遇到這具身體的生父——季天祿。
剛回來的那幾天,季忻然得知季天祿在外辦公差,並不在京城,而過些天歸來,她也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父親”,也沒有被這個“父親”召見過。
季忻然冷笑,看來在這個“父親”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這個女兒,還不知道今天的家宴上,季天祿看到她這個女兒會有什麼反應呢!
正幫著季忻然挑選髮簪的夏柳看到季忻然臉上的笑容,不解地說道:“小姐,您笑什麼?”
季忻然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沒事,選好了嗎?”
“小姐您看你這個行嗎?”夏柳將一隻織花雲形翡翠展現在季忻然的面前。
季忻然看到點點頭,說道:“就這個吧!”
收拾好自己之後,看了看時間,季忻然輕輕一笑說道:“走吧,再不去,還真的去晚了!”
季忻然來到陳氏的院子,此時在正屋已經有不少人,當季忻然進屋的時候,只見陳氏身邊坐著一箇中年男子,他身穿一件蒼紫『色』上衣,腰間綁著一根藍『色』蛛紋寬腰帶,體型高頎,有著一雙銳利亮的眼眸,雖然年紀有些大,但是可見年輕的時候也是品貌非凡英姿勃勃。
季忻然看到這個男人,便知道這個人便是季天祿!
“然姐兒見過祖母、母親!”季忻然進屋朝著陳氏和白氏請安,獨獨忽略了季天祿。
白氏看到季忻然的到來,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她沒有叫人通知季忻然家宴,她怎麼過來了?
季天祿看到行禮的季忻然,震驚地站了起來,嘴裡低聲地叫道:“懷琳……”
季天祿這兩個字頓時讓白氏眼眸一冷,手下意識地擰了一下帕子,心裡說不出的氣憤。
陳氏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樣子,心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造孽啊造孽,“祿兒,她是然姐兒,前段時間剛接回來的,你們父女倆好些年沒有見面了。”
陳氏的話語立刻讓季天祿反應過來,他收起他臉上的驚訝,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淡淡的聲音說道:“回來了?”
季天祿的變化被季忻然看在眼裡,她心裡冷笑,看來眼前這位父親根本就不當自己是他的女兒。
陳氏看到兒子這口氣,無奈不已,對著還行禮的季忻然說道:“然姐兒,起來吧,這個是你的父親。”
季忻然聽到陳氏的介紹,朝著季天祿行了一個禮,淡淡的聲音說道:“女兒拜見父親!”
“起來吧!”季天祿語氣依舊沒有波瀾,似乎剛才的失『色』只是別人眼花而已。
“然姐兒之前腦袋受過傷,所以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陳氏看到季天祿這個樣子,隨即出聲道。
“受傷?”季天祿聽到這句話,眉頭蹙了起來,“怎麼回事?伺候的人沒有好好伺候嗎?”
季天祿將目光投在白氏的身上,白氏看到季天祿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立刻起身說道:“老爺,當初您說多給照顧然姐兒的那對夫『婦』多些銀子,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妾身知道的話,一定派府上的嬤嬤和丫鬟去照顧然姐兒。”
季天祿聽到白氏這一番話,頓時尷尬不已,隨即對著陳氏說道:“孃親,時辰不早了,先用膳!”
“好!”陳氏也不想自家的兒子不自在,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說道。
吃完晚膳,季天祿帶著兩個兒子離去,除了小兒子季奇瑋之後,還有一個庶子季和韻。
季天祿離去之後,屋子裡面唯有女眷,季忻然看著在場的女人,有些女人季忻然並不認識,可是從她們的打扮可以看得出,她們應該是季天祿的妾室。
季天祿的妾不算多,屋子裡面只有三個,不過有沒有沒有過來的妾季忻然不知道。在這三個妾當中,最吸引季忻然是一個身穿櫻桃紅三鑲盤金白底印花十樣錦琵琶襟華衣的女子。只見這個女子綰著風流別致的望仙九鬟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點翠茶花白銀釧,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九彎素紋平銀鐲子,整個人花顏月貌。
當看到季忻然看著她,她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朝著季忻然點點頭。
季忻然看到這個女子朝著她打招呼,也朝著她點點頭。
而在一旁一直注意季忻然的白氏看到季忻然的動作,眉頭蹙了起來,很快她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然姐兒學的規矩如何了?”
季忻然聽到白氏的話語,收回對那個女子的打量,對著白氏貌似恭敬地說道:“謝嬤嬤教了女兒很多。”
“哦!”白氏點點頭,轉頭對著最上面的陳氏說道:“母親,然姐兒學了規矩那麼多天,我們來看看然姐兒學得怎麼樣了,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