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身到底是哪一個?”陳功問道。
“我啊,呵呵,如果我說我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你可相信?你相信也罷,不信也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真身到底是什麼了。十萬年,太過漫長了。”昭烈緩緩的蹲下身來的,看著井中,說道。
他又轉過身來坐在了井邊,那頭發竟然已經發白了。
“唉,這真是個好時代啊,強者都被天道法則抹殺,存在於世間的只有大貓小貓三兩只,還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偏偏還有人想要圖謀這虛仙界,又偏偏找上了我,這是我的機會,也是我的福緣,這福緣真是一個接一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這是我十萬年掙所救活的回報嗎?哈哈哈,果然只要活得久,一切都有機會啊,哈哈哈哈。”他說著仰天大笑,笑聲之中竟然也充滿了悲涼。
笑著笑著,他竟然是哭了起來,初時還是笑著流淚,慢慢的變成了放聲大哭。
過了一會兒,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轉身站起,井中卻傳來了聲音:“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實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可以放小青龍離開。”
“嘿嘿。”昭烈臉上陰沉,剛才的悲痛已經完全消失,他說道,“她的真龍血脈已經快要被我煉出來了,我為什麼要放她走?”
“因為她和你一樣,只是很艱難的活在這世上而已。”陳功說道。
“不,她和我不一樣,他有傳承,有著青龍傳給她的真龍血脈,所以才能不必為了生存掙紮,所以她才能夠在天地間那樣肆無忌憚的遊走。”昭烈大聲的道。
“出身無法選擇,她的出身也讓她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福與禍從來都是一齊到來的,有福必有禍,有禍也必定有福,這一點你比我體會得更深,你為什麼還要這樣說呢?”陳功繼續說道。
“現在就是她應該承受的禍!”昭烈陰沉著臉,向井中說道,過了許久也沒有聽到井中有聲音傳出。
隨之他便在井的邊緣坐了下來,以手撫摸著井的邊緣,囚龍井便發出淡淡的光芒,水是出現微波,龍宮從中慢慢的顯化出來,最終囚龍井和昭烈都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深海之中很安靜,深海之中的囚龍井更加的安靜,安靜得像是時光之河在這裡都停止了流逝,讓人感覺不到,看不到,聽不到。
而在這深海中的囚龍之井外卻發生著劇烈的變化,幾乎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樣。
陳功不知道龜元帶著朱投山還有貝靈秋實又回過一次龍宮,與昭烈大戰了一場,最後帶著朱投山與貝靈秋實逃走了。
後來貝靈秋實回到了貝靈海峽,朱投山則跟著龜元離開了。
龜元並沒有問貝靈秋實回去做什麼,大概是早就知道了。
而朱投山與龜元回到了古霄天劍峰,又過了一段時間,龜元又離開了,朱投山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從此天劍峰下只有朱投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出現了一個傳言,傳言古霄山神陳功陷於東海龍宮,這個傳言一出,便有許多好事之人到了古霄天劍峰來打探。
法力修為低的自然看不出神廟之中的虛實,就算是朱投山那一關都過不了,然而法力修為高的則一眼看出神廟之中的神臺上並不是真實的神像,而是信仰願力凝結成的一種法象,法象之下還壓著一個人,不知死活。
看到這一幕他們心中便有了數,知道這山神還在世,卻並不在天劍峰。如果陳功不在這世上的話,那他的信仰願力就會崩散,那法象也是不可能存在的了。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那些來天劍峰山神廟察看的修真之士便沒有之前那般小心謹慎了,而是非常的輕鬆起來,也不太將朱投山放在眼裡。
他們或是成群結隊而來,或是三三兩兩。朱投山初時想要阻止他們,在被眾多法力並不算高明的修真者圍攻了幾天幾夜之後便不再說話了,而是在天劍峰之中冷冷的看著他們進進出出。
有曾經在神廟前聽過道的妖靈找到朱投山,告訴他哪裡哪裡有大神開壇講道,讓他隨同一起去。
一向膽小怕事,見到強敵第一時間就想到逃走的朱投山這次在想了許久之後,一字一字地說道:“我哪裡也不去,一天不吹吹天劍峰的山風我就渾身難受,一天不在天劍峰裡轉上兩圈我就全身無力。”
那勸說他的妖靈又說道:“你這是何必呢,如果山神爺最後回來了,我們自然就再回來。如果回不來了,我們也無能為力。在這裡也沒有用,還不如去別處聽道,修煉好了再回來保護山神廟不受那些人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