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心驚於她的這種行為可能會給貝靈一族帶來滅頂之災,另一方面又心驚於她的修為竟然已經這般高明瞭。
她身後一對綠色的貝殼不如兩只翅膀,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把綠瑩瑩的劍。
“你心有懼意,所以會被龍王控制,你如果想要擺脫,只須大聲喊山神爺救我便可以擺脫了。”貝靈秋實這樣說著,卻沒有人相信她,更何況大家都看到了陳功被龍王吞了。
那人自然也沒有喊,而是向著她沖了過來,雙眼露出痛苦和恐懼,又透著兇狠的神色。他的身體突然往前一沖,暗浪湧動,就中猛虛撲食,然而在他身體才動的時候,他的面前已經閃耀起了刺眼的光芒。
眾人連忙閉上了眼睛,然而就算是閉上了,仍然覺得雙目刺痛,有許多法力低的人眼中已經流出了淚水。
那個撲向貝靈秋實的人卻慘叫著,緊閉的雙目已經流出了鮮血。
那光芒並沒有消失,虛空一晃,已經到了龍王身前,照耀著龍王那冰冷的雙目。
“貝殼妹妹,你才來啊,我們來屠龍吧。”朱投山看上去已經好了許多,身體不再搖晃了,快速的來到了貝殼的身邊,貝殼根本就沒有理他,只是以手指著頭頂那刺眼的白光,極少有人能夠看清楚那白光是什麼。
朱投山快速的沖了上去,龍王居然一動不動,任憑朱投山的開山斧劈在身上,只是那開山斧只能夠將龍王的皮肉砍得陷進去,並不能夠砍破。
他又用獠牙狠狠的頂刺,卻依然只留下一道道的痕跡,根本就沒有刺破皮。
遠處的人以法力護住雙目,向那白光看去,能看清那是一顆白玉一般的珠子,而在那珠子前的龍王居然已經閉上了眼睛,而且還能夠看到他的雙眼居然流出了鮮血。
龍王腳下的朱投山怒喝著,身體搖動,每搖動一下便漲大幾分,最終漲到了天劍峰神廟的大小,高高祭起那同樣巨大化的開山斧,斧刃上閃動著寒光,狠狠的劈了下去,卻只是留下了一個小傷口。
朱投山大罵著,絲毫不停的劈著,每一下都砍在同樣的一個位置。
沒有人知道龍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這其中或許有龜元的作用,也可能是因為吃下了那神像。
突然,龍王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從那個被朱投山刺出的那道小傷口的位置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初時只是一縷,卻如烏雲後面的陽光一樣,轉眼之間已經綻放出了一大片,那一道小傷口在白光之是迅速擴大。
劍吟聲響起,白光之中透出一道紅芒,那紅芒循著白光的痕跡自下而上劃過龍王的身體,由內自外,就像是一把利刃從龍王的身體內破開了,如切布片。
那紅色劍光將龍王的身體切成兩半之時,一座石像露了出來,全身上下染滿了鮮血,之前原本是灰色的石像,後來因為使用了秦廣王璽變成了黑色,現在則是全身血紅。
只是血色石像聳立在龍王的那一堆碎肉江中,就如地獄中歸來的惡魔,又會覺得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裡。
而他的頭頂,一座山峰虛影出現,山峰之上有著巨大的青龍盤繞,山下有著一條紅色的河流,河流之中有一條怪魚在那裡靈動的遊著。怪魚身上有著黑鱗,頭似鱔魚,卻有著一對如翼的鰭,張口之時滿是鋒利的牙齒,眼睛浮著紅光,身體一扭這間,就會有血色的浪花掀起。
有見識廣的人看了,就會知道那正是幽冥血河之中才會有的生靈。
這般威勢,足以讓那數百種的海域生靈感到震撼了,這一幕的畫面深深的烙印到了他們的心中。
神像腳下的那堆碎肉緩緩的蠕動著,竟然還沒有死去。
突然,一枚黑漆漆的大印在神像前憑空出現,大印上五個惡鬼頭像分外清晰,只是看著便心神跳動。
大印震動,一個惡鬼沖出半個身子,一手抓入那堆碎肉當中,抓起了龍王的魂魄向著秦廣王璽中拖,龍王拼命的掙紮著,卻一點點的被拖了進去,直到最後消失,那大印也同時消失了。
就在這時,神像腳下沖起了一道光華,神像憑空一閃,已經移開了位置,原來他的腳下是一口井,井口呈枯黃色,有銀色紋路。
那道沖起的白光來,卻是一片虛幻的海域,海域之中隱約有著司雨二字,正是代表司雨神域的神位敕符。
這司雨敕符一出現,遠處的海域妖靈頓時蠢蠢欲動,只是當看到陳功那染血的身體時,卻又不敢放肆了。
司雨敕符一出現,陳功頭頂上空的山峰青龍便迎了上去,陳功的青龍索已經融合了古霄敕符,所以這青龍索也是陳功的神域敕符,兩道敕符一出現,便相互吸引著,只見無聲的電花閃耀著,在漆黑的海底湧動著光芒。
兩道敕符接觸在一起,相互融合著,最終那青龍索所幻化山峰下的血河化為了一片血海,而那司雨神域卻最終消失了。
而在陳功的心中,司雨神域並沒有消失或是失去聯系,依然還是,只是現在已經透過那千絲萬縷的靈脈聯系,兩大神域已經融為了一體,當他想要將這新的敕符收回的時候,只覺得那好不容易煉化了一些的新敕符又重新變得重如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