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經他這麼一說,確實發現每一樣東西都似有妙處,無論是拿走了任何一樣東西都會讓人覺得缺了點什麼,他心中有由得點了點頭,這樣的境界也是玄妙之極。
“嘿嘿,這不是有古霄道友在嗎,我是怕他上當受騙了提醒他。”那千臂真人又說道,他一眼看上去同樣的年輕,不會超三十的樣子,只是真實的年齡只怕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清楚。
陳功與他們還不熟悉,並沒有接話,他真身現在是神像,自然也沒有什麼表情,不過朱投山卻在那裡左看右看,仔細的打量著他們。
這三人分別是千臂真人,白雪真人和易離法師。白雪真人是個女子,而且很老的樣子,像個老婆婆,總是溫和的笑著,話也不多。而易離法師穿著一身僧袍,卻留了發,讓陳功不知道他到底是僧還是道,不過他的眼睛很亮,甚至讓朱投山有一種不敢對視的感覺。
青蓮法會已經有過好幾次了,不過規模都很小,都是呼朋喚友的在一起交流一下修煉的心得,或者有疑難問題說出來,其中更主要的是大家暢談一些近年來發生的事情,其中包括憐葉在內一共五人,到了現在還有一人未到。
五人的名聲在虛仙界之中並不算大,但是都有著自己特別的神通,憐葉真人曾經在許多道門之中拜師修行過,雖然沒有蜀山、南天門這樣的大門派,卻也算是有著不錯傳承的修真玄門,他將一身所學的東西最終都整合到了自己的身上,成了只有他才有的東西,而後他便在這雄南山建了一座求真觀。
另外的千臂真人、白雪真人和易離法師都簡單的介紹了自己,不過並沒有多深入,陳功卻也不在意,聽著他們談談各自身上的一些趣事。
陳功話很少,桌上的美酒果品也沒有吃,因為他是神像之身。不過朱投山倒是吃不了少,只是陳功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童子端什麼到他面前,他就吃什麼。
除了背上被這麼沉重的神像壓著之外,這次的青蓮法會之行讓他很滿意,因為他不但吃到了許多以前根本就吃不到的東西,還聽到了許多壓根就不可能聽到的事跡。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份似乎已經不同了,不再是那頭整天在山裡打轉的豬妖了,而是古霄之神座下的馱像神將,他不由得對於這個今天才聽到的這個稱謂暗生滿意之心。
五人說話,天南地北的說著,陳功知道他們是在拉近自己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因為修為變化的緣故,陳功到了虛仙界之後顯得話很少,所以初與他相識的人都會覺得他有些冷漠,會覺得他有些高傲。其實熟悉他的人都會知道,他並不難相處,與他相交,或許不會有太多的激情熱血,可是絕對能夠天長地久。他很少會主動去做什麼,但如果主動做了,便會極為熾烈。
陳功雖然話並不多,可是隻要涉及到自己的都會開口回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幾人的關系也算是拉近了不少,一連幾天,陳功與朱投山便在這山中住了下來。
當然,朱投山的背上依然壓著神像,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他也快要習慣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慢慢的大家開始說起一些修煉方面的事情。陳功很喜歡這樣的氛圍,因為很輕松,大家都是平等交流,如果有不解之處,則是直言問出,自己如果有什麼心得也會很高興說出來與別人分享。
朱投山雖然大多聽不懂,全是他現在無時無刻不是在努力修煉著的。
陳功話少,聽別人講了那麼多小心得,小體會,他自然不太好把以前在虛仙界外的修煉感悟拿出來說,於是講了一些關於劍道方面的感受。
當他說完之後,千臂真人便忍不住問道:“神像老弟的劍術是天下聞名的,除了蜀山峻微,想來這世間已經難有在劍術上與你匹敵的人了,所以我有一個這方面的問題想問一問。”
陳功的神像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有輕笑的聲音傳出,並說道:“呵呵,請講。”
“我就是想問問,如果遇到了劍術高明,法力修為又強的人,要怎麼從他的劍下逃得性命呢?”千臂真人問道。
陳功想了一下,說道:“似乎,並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逃走。”
“哈哈,千臂,你曾經在乾鋒真人劍下逃生,怎麼不說說你的經驗?”陳功的半認真半隨意的回答引發了大家善意的笑聲,然後白雪真人當即說道。
千臂卻並沒有笑,而是頗為嚴肅地說道:“太讓本真人失望了,如果要從劍修的劍下逃生雖然很困難,卻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有一樣特別的神通就可以保命了,比如替身未能術,比如遁術,當術法到了極致之後,便成為了神通。”
這些其實大家都知道,只不過想要練就一樣超脫一般境界的法術也是很難的。陳功並沒有說什麼,然後千臂真人便說道:“我知道,神像老弟一定會說,在我的劍下未必就能夠逃走。”
陳功笑道:“那是,我的赤焰劍下可是難得有人逃得掉的。”
大家這般說著,漸漸的便說到了近些年來虛仙大陸上的大勢來,白雪真人突然說道:“大家覺得乾鋒真人是真的飛升了,還是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了呢?”
眾人沉思了一會兒,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轉向了陳功,憐葉真人問道:“聽說當時神像老弟就在蜀山,可有什麼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