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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太太只是一路微笑著點頭,幾乎都是少女在說,她在聽。
陳功跟著她們身後,一直進入一座名叫太和堂的殿堂之中,進入殿堂之後,不斷有丫環端上淨臉淨手的水盆及毛巾,又上了許多看上去極為好看的點心與水果。只是陳功一樣都沒有動,他現在不僅已經辟穀不吃東西,而且以他元嬰之身,想吃也是辦不到的。
張老太太與無香進入了裡間,陳功只是站在那大堂之中看著一幅畫,這幅畫懸在正堂之上。陳功對於書畫之類的東西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不過受南玄睿他們的影響,也是能夠分辨好壞的,所以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畫是極好的,無論是意境還是手法,都極為高明。
這畫是以超脫天地之外的角度畫的一幅天地山川,隱隱間可以看到無數的山川河流,只是這些山川河流都被籠罩在了白霧之中,看不太清楚。
而天空之中正是繁星滿天之時,星空之中有著一道銀河沖刷而下,讓整幅畫看上去氣勢磅礴,隱隱有著肅殺之氣。
太和堂張老太太所住的寢室之中,無香正嬌聲問道:“奶奶,這陳真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就算您老人家禮待道家之士,也不用這麼隆重地招待啊。”
“傻丫頭,奶奶什麼時候做過錯事。咱們張家在城外的劍威鎮還有一份産業,離劍威鎮不遠有一個臨劍村,村外有座山神廟。那劍威鎮的管事聽說那山神廟的山神極為靈驗,曾經求得過一幅山神的畫像回來,正是與這位陳真人一般無二的模樣。”張老太太極為鄭重地說道。
無香聽完,卻有些不以為意地道:“無非是巧合罷了,就算他是神祇,也只是一個山神罷了,想來無玉哥哥也是修行中人,不比神祇差。”
張老太太搖了搖頭,道:“你還小,不懂。這幾年天磨地界的神祇許多都不再顯靈,只有這天劍峰的山神據說一直都顯驗無比。至於你無玉哥哥,他是他,你是你,今天是讓你與他結下善緣,你可不要等閑視之。”
陳功此時仍然在看那幅畫,他雖然有靈識外放的習慣,可卻有意控制著不去偷聽別人的談話,所以並不知道張老太太與無香二人說的什麼。
當張老太太與無香出來之後,酒席也開始擺了上去,陳功這才回過神來,問張老太太這畫是何人所畫。張老太太只說這是孃家的嫁妝,傳女不傳男,並不知道是何人所畫。
吃飯的人只有三個,一個陳功一個張老太太再加上一個無香,下人站在身後侍候著,陳功只是微笑,並不吃飯菜,張老太太也不多勁,倒是無香說了幾句,陳功笑著說道:“你看我沒吃,其實我是吃了的。”
無香則是撇了撇嘴,說道:“難道你還能將這飯菜的香氣吃下去?”
不過一邊的張老太太卻是眼前一亮,她年紀大,知道的也多,但凡神祇,只要別人心中要給他吃,他就能夠吃到,不過吃的卻不是食物,而是無形的願力。
不過飯桌之上閑聊之間,倒是拉近了三人之間的距離,特別是無香,看向陳功的目光越發地火辣起來,畢竟陳功身為山神,除了那股親切人的本真氣息外,還有一種不動如山的氣質,讓人極有安全感。
陳功自然能夠敏銳地感受到無香的目光,他只是當做不知道,向著張老太太說道:“多謝老夫人的招待,我身無長物,只是學會了幾樣符咒之術,這是張護身符,有辟邪護身的功用,就當是我的小小心意吧。”
陳功說完,伸手入懷中,然後迅速地凝成一道符,遞到了張老太太的面前。張老太太看著那凝實如山的符紙,心中知道必定不是凡物,也就沒有推遲,接入手中立即有一股清涼之感,精神為之一震。
陳功接下來又與張老太太祖孫二人說了一會兒話,臨走之時又不禁抬頭看了看那幅畫,待他出太和堂之時,已經是日頭偏西了。在出來的時候,張老太太並沒有送出來,而是讓無香送的。
無香在前面帶路,就在要走出張府之時,有一人擋住了去路,那人看上去也就比無香大上幾歲,陳功自然一眼看出他是有修為在身的人。
“香香,這位是誰啊?”他迎面走過來,雖然是在問無香,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看著陳功。
“他是奶奶請回家的有道之人。”無香不輕不重地說道,也不看陳功,對於陳功只給了一張符給張老太太卻不給她,在她心中顯然已經積下了不小的氣。
“有道之人啊,奶奶老了,可別被外面的那些騙子騙了。你是有道之人,有的是什麼道?”他後面這句話是對著陳功說的,人也堪堪走到了陳功的三步之外。
“不過會點粗淺的符咒,算不上什麼有道之人。”陳功淡淡地說道。
“我看也是,如今穿上一身道袍就敢上街招搖撞騙的人可實在不少。”那人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