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記得自己離開天罪峰來到這泰山的時候仍然是春末夏初,而現在卻已經是大雪紛飛之時了。
雪花落在臉上,感覺到絲絲涼意,陳功大步踏入風雪之中,說道:“走吧,迴天劍峰去。”
一人一豬一貝殼,迅速地被漫天的風雪所淹沒,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
出了泰山之後,一路行來並沒有看到那三峽嶺的三名山神,朱投山便鬆了一口氣,跟在陳功的右邊,大聲地道:“山神爺,這大地上好生無趣,一點也沒有我們天劍峰好。那裡的山林土地,怎麼都覺得待著舒服。”
“我來這裡可是為了聽道的,你當時爭著要來,現在來了一趟,可有什麼收獲?”陳功笑著問道。
朱投山頓時語塞,吱唔了半天才道:“小的天資愚鈍,聽到大帝講道,只覺得如無數的和尚在唸經一般,聽得心煩意亂,後來實在難以忍受了,就封閉了六識睡了一覺,等我睡醒的時候,大帝已經快講完了。”
陳功呵呵一笑,並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這倒是讓他有些繃不住面子,連忙說道:“貝殼一直不說話,肯定也是睡著了。”
“胡說,我沒有。”貝殼突然開口否認道。
“你睡著了也沒有人知道,再說了,山神爺又不會罵你。”朱投山大聲地道。
“我沒有,你再胡說,我就要吃了你。”貝殼說到這裡,突然停下來不繼續說了。
“又想要吃我,欺負我善良老實。我可告訴你,如今我得了山神爺賜下的狼牙棒,重九百斤,你要是再敢亂來,我就砸碎你的殼。”朱投山說著便祭出狼牙棒來,得意地朝著路邊一塊巨石砸去,轟的一聲把巨石砸得四分五裂。
貝殼不再做聲,朱投山佔得便宜,便得意洋洋地收回了狼牙棒,對陳功問道:“山神爺,小的見其他的神祇也有睡著了的,像山神爺這樣打坐不動的少之又少,又見山神爺頭頂雲氣翻騰,身上總有嚇人的氣勢湧出,難道山神爺領悟了什麼通天徹地的大神通?”
陳功搖頭笑道:“如今這虛仙大陸之上,恐怕沒有人敢說自己得了通天徹地的大神通吧。這次我領悟是有一些,可是卻說不上是什麼大神通。只前只覺得自己在山域之中便不怕任何人,現在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天地何其廣闊,光這山川河流靈力的應用之道我就有許多不明之處,更何況用力乃是下乘,在其之上還有勢,而且東嶽大帝講道也有所保留,在勢之上應該還有更高的境界才對。”
修真之初,陳功對水木靈力感應最強,用得最是得心應手,所以學了不少初級的水木兩系的法術。後來他得赤焰劍,修星辰訣,納太陽真火入體,對於火元力的運用也算是出神入化。如今身為山神,陳功卻漸漸地喜歡上了土元力的那種厚重之感。
土地厚重,蘊育萬物,讓人總有一種堅定沉穩的感覺,讓陳功心靜神寧,感到心安。而土系元力,若是用在勢上,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突然,前方狂風嘶吼,靈氣混亂,雪花淩亂地倒卷向灰濛濛的天空。陳功等人一路向西而行,漫天的風雪不見減少半分。
“山神爺,前面有人在戰鬥。”朱投山快速地說道。
陳功並沒有出聲,腳步也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山神爺,我們還是先躲在一邊吧,等他們打完了,一定會元氣大傷的,我們再殺出去,搶了他們的寶貝,奪了他們的敕符,以後有機會,我老朱也可以封個神來耍耍。”朱投山見狀,又說道。
“好大的口氣,封個神來耍耍,也不怕風雪大了,凍掉了你的舌頭。”前方的暴風雪之中傳來這麼一句話,語氣兇狠,殺氣重重。
朱投山頓時把口中的狼牙棒祭了出來,那狼牙棒迎風而漲,朱投山的豬身也變成大象一般大小,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嚇人。
“山神爺,我們還是換一條道走吧。”朱投山在陳功的身邊如臨大戰,他樣子雖然做得兇惡,可是膽小怕事的本性卻沒有變,如果不是有陳功在身邊,恐怕他已經忍不住轉身逃跑了。
“呵呵,剛才口氣還那麼大,現在只聽到別人一句話,就嚇得要繞道了嗎?”陳功笑道。
貝殼很是配合地跟著輕笑一聲,似乎在諷刺,朱投山的臉上難得一陣臊紅,憋了半天,發了個狠,道:“我哪裡是嚇著了。看我這就為山神爺開道,哪個敢對山神爺不敬,我老朱一棒子打下去,定讓他讓路求饒。”
陳功輕笑一聲,一拍腰間,將赤焰劍拿在手上,一步跨出,人已經來到了朱投山的身上,手一掀衣袍,盤坐下來,一手持劍,一手持杖,說道:“走吧,迴天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