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神爺,小的記住了,絕對不與人吵架打架。”朱投山信誓旦旦地說著,貝殼卻仍然一聲不吭,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陳功在三座山峰來回巡視了幾天,又看到數人借道而過,而最近三山神域之中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便不再耽擱,領著朱投山和貝殼向著東邊而去。
這一去路途並不算短,三人自然不能一路土遁潛行,所以陳功也就駕起一團水霧凝結的雲,帶著朱投山和貝殼在天空飛過,只是這速度卻算不得有多快,倒是讓陳功有些懷念自己以前煉制的那件祥雲法寶,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再煉制一件飛行法寶,出行也就方便了許多。
陳功既然是要去聽東嶽大帝講道,他自然也不想破了東嶽大帝的規矩,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停下來借道,只是他或許是走得晚了,這一路之上不少神祇都已經前往東嶽去了,所以並沒有遇上什麼回應之人,偶爾有神祇出來,也極為好說話。甚至還有一些明明在神域之中,卻懶得搭理陳功,任他過境。
地球的泰山陳功自然去過,這虛仙界中的泰山是何等模樣,陳功卻是不太清楚,只是當他經過數天不分晝夜的趕路之後,終於看到一片恢宏雄壯的山脈之時,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幾分震驚,特別是那座主峰,高有萬丈,盡顯萬山之主的霸氣。
在主峰之下的四周山峰就像是臣服於王者身邊的臣民,一個個安靜地匍匐著,顯得恭順異常。
陳功遠遠地就降落到了地面,一路向著泰山步行而去,只是若有若無之間,他的兩腳會有微弱的黃光閃過,這是一種類似於縮地術的遁法,一步邁出,可行數十丈,不過幾步便已經到達了泰山山脈最外圍的山腳之下。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了四名金甲衛士,身背寶弓,斜插箭矢,腰懸寶刀,手持長戟,個個靜若凝嶽,眼神銳利,身上的鎧甲都刻有避水火的符文。
“來者何方神祇?”當先一名金甲衛士冷冷地問道。
“金陽州天磨地界,古霄山脈天劍峰山神陳功。”陳功回答道。
對方也不再多問什麼,只是虛空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本玉冊,只見他虛空畫符,低聲念動咒語,玉冊突然飄飛而起,幻化出一片金霞,書頁翻動,玉頁清潔如鏡,然後金光一閃,陳功三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玉頁之上,一個白袍人,腰懸長劍,樣貌清秀,左右分別是一頭山豬精,一個青色貝殼,這般法術像是像極了世俗之中的照相機,不過其實清晰細微之處猶有過之。在影象的旁邊還有著一行標註:“金陽州天磨地界,古霄山脈天劍峰山神陳功。”
做完這些,陳功三人便被放行,三人從四名金甲衛士身邊經過,一路向著山裡走去,轉過一道山坳又看到有金甲衛士靜立,不遠處更有十六名金甲衛士持戟而立。
三人翻山越嶺,來到了一處峽口,兩邊各有一座大高,就如兩根門柱挺立兩旁,而中間建有一座高大轅門,這轅門高有九丈,由巨石建成,門轅之上刻有泰山山脈全圖,正中間則銘刻著東嶽兩個大字。
門轅之下三十二名金甲衛士分立兩旁,個個法力高深,神情肅穆。朱投山看著眼前的三十二名金甲衛士,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在陳功的身後跟得更緊了。反倒是那個貝殼似乎見過大場面,仍然安安靜靜地跟在陳功的左邊。
過了轅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祭臺,祭臺以玉石鋪就,這個時候上面已經坐滿了人,一排排的,井然有序,全都閉目打坐,面向正北方,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正北方有九十九級臺階,頂上是一座青石神臺,神臺上銘刻著各種符文,還有種種圖畫,看上去神秘而又充滿洪荒悠古的氣息,想來這樣的位置便是那位東嶽大帝所坐的地方。
祭臺上坐滿了人,在其四周還有不少人自己找地方坐著,陳功略微一掃,發現竟然有不下千人,千多人聚集於此,竟然能夠保持這般安靜,東嶽大帝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陳功四下找了一番,尋了一塊人相對少的地方,只是他來得晚,像這樣相對偏遠的地方,好一點的位置都已經被人佔了,他只能隨意挑了一塊視野還算不錯的位置。
在這塊偏遠的地方陳功卻看到了一個相識之人,便是第一個在天罪峰借道的巫山神女,此時她的那頭猛虎正臥於身側,當陳功發現她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陳功,兩人相互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陳功一掀衣袍,盤坐而下。他雖為山神,禦使土系元力最為得心應手,但是以前修真之時,身兼水木兩系靈根,這兩種法術也頗有心得,想著身邊的貝殼終究是水族,呆在水中更舒服一些,所以坐下之後,伸手一拂,一團水氣冒了出來,就如一張荷葉團在他的身下,並且把貝殼也託在其中。
貝殼輕輕一動,似乎極為享受這種感覺,隨即又安靜了下來。只有朱投山停不住,圍著陳功繞了一圈,在地上也用他的獠牙劃出了一個圈子,算是圈出了一塊地盤,然後這才在陳功的右邊坐下,可是那個豬頭卻是東張西望,不肯消停。
陳功並不知道東嶽大帝什麼時候開講,不過看到這麼多人安靜地在這裡等著,想必也是快了。
果然,一天之後,東嶽大帝從天而降,一身帝王袍服,相貌威嚴,額頭之上更有一道金色的山型烙印。眼睛開合之間,似乎看透了臺下的第一個人,並不見他有任何的法力顯露,卻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讓人不敢直視。
無論是祭臺上的,還是祭臺下的人,都一個個站了起來,躬身參拜,齊呼道:“恭迎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