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樣,陳功也就明白過來,因為他已經踏入了當曲河神的神域,在這裡他的神咒法術自然是沒有了效果。
“娘娘命我來迎山神入廟中一敘。”那青衣女子向著陳功施了一禮,開口道。
“不知娘娘是?”陳功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家娘娘正是這當曲河的河神。”青衣女子回答道,“山神爺還是請隨我來吧。”
青衣女子在前面引路,陳功在後面跟著,只見入了樹林之後,四周的霧氣漸濃,慢慢地便不知道置身於何處了。
陳功心中暗驚,卻是知道這迎客亭後的這片樹林卻是佈下了迷陣,不過他現在靈識弱小,望神法無用,一時之間倒看不出這陣法的虛實來。
這青衣女子看上去有些柔弱,與之前那條大青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功不由得問道:“你們家娘娘座下是不是有一條青蟒?”
青衣女子輕輕地應了一聲,並沒有明確回答,反倒是說道:“山神莫不是在怪那青蟒失禮,如果是的話,等會兒我自會向娘娘稟報,讓娘娘處罰它。”
陳功呵呵一笑,道:“不必不必,我只是覺得娘娘座下的青蟒都有這般實力,想來娘娘本人一定更是神通廣大。”
“那是當然,我們娘娘可是神通廣大得很呢。”青衣少女嘻嘻一笑,顯然對於陳功這般誇獎她口中的娘娘十分高興。
兩人一路前行,不多時便穿林而過,剛才還濃霧彌漫的小道豁然開朗,陳功舉頭望去,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河邊的堤岸之上,前方便是當曲河神的神廟了。
“山神爺請隨我來。”青衣女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陳功引到了神廟之前,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陳功抬腳入廟,看到裡面的佈置倒也簡單,不過裡面的空間可比他那破敗的山神小廟大上不少,除了神臺供桌之外,還有不少的石桌石凳。
這天地之間的山神河神,神位都差不多,算是神道中人的小毛神,品階一般都是最低的九品,甚至有的法力低微的,更是連品階都沒有。
不過山神與河神在神道之中,屬於不同的脈系,陳功從敕符之中可以知曉天下山系一脈的神祇品階,卻不知道眼前這位當曲河神該算什麼品階,不過他這次來有求於人,自然要放低姿態。
“陳功見過娘娘。”陳功說話間,便向著神臺行了一禮。
神臺雖然離陳功並不遠,可是從陳功入廟之時起,便升騰起一股淡淡的水汽,所以陳功根本看不清神臺上人的真容,只能夠隱約看出上面端坐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
“不知山神來此,所為何事?”那名女子淡淡地說道,話語之間,卻是散發出一股威嚴來。
“我初得山神之位,法力低微,治下的天劍峰中有猴妖作亂,想請娘娘借我一河之法力,降服那猿猴精。”陳功道。
“哦?呵呵,借你一河之法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些日子你只憑劍術便可以與那潑猴鬥這麼久,看上去在武道之上頗有建樹,只是不知道山神以前是在哪座仙山修行?”神臺之上的河神輕笑一聲道。
陳功看不清那女子的虛實,但是卻可以從她的氣勢之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蛟龍之氣,想來那想要暗算於他的地鬼所言非虛,這河神恐怕是蛟龍化身,難怪法力如此雄厚。
現在陳功神位將失,神魂將散,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並不怕眼前這位河神知道了自己的來歷,便回答道:“之前是在古霄山天殺峰的古霄門修行。”
“哦?竟然是三百裡外的天殺峰古霄門之人,想不到這古霄門還會有如此玄妙的劍訣,這古霄道君的道統果然名不虛傳。”神臺之上的當曲河神似乎有些意外地說道。
她又哪裡知道,陳功不過是因為一場意外進入到了這虛仙界之中,那一身的武道劍術都是他以前修煉所得,根本和什麼古霄道君沒有任何的關系。當然,這一點陳功並沒有必要去解釋,所以只是笑了笑。
卻聽那水汽後面又傳來的當曲河神的話:“半年之前,古霄門被那天磨城隍率座下四名小城隍和無數亡魂滅了道統,聽說只有兩人逃得性命,卻想不到還有你這個第三人存在。”
陳功心中震動,他終於完全清楚當日古霄門是被誰圍攻了,只猜到是神祇所為,可到底是何方神祇,他卻不得而知。如今眼前這位當曲河神毫不避諱地將此事說了出來,看樣子這件事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
當即陳功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道娘娘可知那天磨城隍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你就得去問問你們的掌門楊玄靈了,或者直接去天磨城問問贏宗。”當曲河神的聲音說不上冷漠,也說不上親近,可越是這樣,越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陳功的神魂又突然隱隱刺痛起來,可是心中卻在想,當曲河神口中的贏宗多半就是指的天磨城隍了,擁有小城隍的一城主神,怎麼說都是五品神階,實力強大至極,而眼前這位當曲河神居然敢直呼其神名,看樣子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陳功畢竟見過不少的大場面,對於當曲河神的語氣並不怎麼在意,只是帶著一絲關切地問道:“娘娘可知另外兩個逃得性命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