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顆兩顆也就罷了,王鎮玉都是料想不到,陳功似乎存貨極多,那丹藥就如無窮無盡,信手撚來,隨口服下,不見有半點心疼之態,看得王鎮玉直想吐血,知道再這樣打鬥下去,就算再鬥上十天半個月,恐怕也不見得能夠消耗光陳功的法力。
看來不先拼上一記狠招,重傷此子,這次老夫反倒是要被此子累死在這裡了。王鎮玉狹長的雙目之中射出了陰冷的目光,驀地把舌尖一咬,一口精血便噴向了碧血青天劍。
碧血青天劍得此精血之助,寒光猛地大盛,呼地一下子變成了一把十丈有餘的巨劍,向著陳功當頭劈了下去。
劍鋒未至,陳功前面方圓半裡的空間就已經溫度驟降,被完全地封凍了起來。
就算陳功的劍法再厲害,空間被封凍之後,他的劍出手之間也無法再保持順暢,而碧血青天劍與那封凍空間渾然一體,速度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如此一來陳功立刻就變得有些束手束腳,武技無法展開,劍法上的優勢也發揮不出來,完全地落入了下風之中,只能夠被動防守,不斷揮劍格擋。
可是巨大化了的碧血青天劍不僅冰寒無比,更是重若千鈞,就算陳功再是神力,幾個來回之後,也是大感吃不消。
王鎮玉見狀,兩眼閃過一絲喜色,真元法力如決堤的洪水向著巨劍之中灌注而去,巨劍的劍影重重疊疊,不要命地向著赤焰劍上斬劈而去,誓要乘勢將陳功給當場擊垮。
陳功見狀,怒吼一聲,急速向後退去,身子卻在後退的過程之中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肉身不斷地變大,那一身的白袍也隨之變大變寬,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肌肉虯結的巨人。
巨人手持巨劍,肌肉如鋼筋一般,青筋根根爆起,就如老樹盤根,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傳說之中的洪荒魔頭,王鎮玉在施展了法象金身的陳功面前,徹徹底底地成為了螻蟻,就連那變大的碧血青天劍此時也如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高山仰止,在如此巨大的陳功面前,饒是王鎮玉厲害無比,見多識廣,此時心神也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心頭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一般,差點喘不過氣來。
法象金身畢竟是佛門失傳的絕學,只要本源修神章中有所提及,如今的源界佛修式微,這門絕學早已經絕跡,王鎮玉如何識得,對未知事物的本能畏懼,讓他心神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陳功那銅鈴一般的大眼一瞼,揮動著數百丈的赤焰劍自上而下,當頭就向王鎮玉斬了下去。
這一劍就如秋風掃落葉,斬擊之間,天地變色,乾坤震蕩,好像整個空間都要被劈開了一般。
王鎮玉看得頭皮發麻,卻是避無可避,只能夠一咬牙,趕緊禦使著十餘丈的碧血青天劍迎了上去,只不過那碧血青天劍揮出去的冰凍空間僅有半裡方圓,如今已經再也奈何不了百丈的赤焰劍,呼的被當頭一劈,那封凍空間就立刻土崩瓦解,然後赤焰劍便狠狠地落在了碧血青天劍上。
王鎮玉渾身一震,氣血動蕩,這一劍的力量比起之前至少要勝過數倍,佛門法象金身絕學,果然非同小可。
陳功得勢不饒人,雙手握劍,赤焰劍縱橫交錯,向著十餘丈的碧血青天劍就是一陣狂劈,劈得王鎮玉再也壓不住體內的元神動蕩,一口血忍不住狂噴而出。
正在此時,陳功抽出左手向著腰間一拍,立時無數青光如密密麻麻的箭矢激射而出,腥臭之氣彌漫於天地之間。
王鎮玉雖然受傷,可還沒有亂了方寸,雙目仍然犀利無比,見陳功突然發出漫天的青光,暗自大吃了一驚,一邊盡全力抵擋住赤焰劍的狠劈,一邊雙目掃過那些青光,想要看清陳功究竟又祭出了什麼法寶。
這密密麻麻的青光自然是被符咒催煉,丹藥喂養了整整二十年的虛蛟蛇,這些虛蛟蛇如今可大可小,變化無窮,劇毒無比。
現在被陳功祭出來,密密麻麻的擠成一團,看上去不過寸餘大小,渾體青光閃閃,除了數量多,應該有些毒性之外,倒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厲害之處。
王鎮玉見狀,心神微定,認為陳功施展這等巨大肉身的奇功,必定消耗也極為巨大,差不多到了力竭之時,如今把這些毒物施放出來,不過是想要幹擾自己,以發揮出巨身奇功的最後威力。
這也不難怪王鎮玉有如此想法,誰能夠初一看到這些小小的青蛇,會想到它們竟然有著蛟龍血脈,已經被陳功催煉出了蛟龍之軀,成為了法寶一般的存在。
王鎮玉本來就已經有些力竭,如今在陳功施展了法象金身這等佛門奇術猛攻之下,更是雪上加霜,如果換成剛開始大戰之時,他多半會祭出法寶斬殺這些毒物,那裡恐怕就能夠很快發現這些毒物非同尋常。
可是現在王鎮玉被數百丈的赤焰劍殺得疲於奔命,每一分的真元法力都要運用上碧血青天劍上苦苦抵擋,實在難以分出心神擊殺這些毒物,只能夠勉強分出此許的真元法力,將那垂珠寶冠催動起來,雖然這垂珠寶冠在長時間的雷霆攻擊之下,已經有了不小的損傷,但是畢竟是自己親自煉製出來的極品靈器級防禦法寶,王鎮玉相信憑它足以擋住這些小小毒物的攻擊了。